我向来是一个传统且公平公正的人,我不主张任何非正常的、非主流的情感关系,但这一波我真的站不了黄莹莹。我理解田锋,换位思考,如果我是田锋我根本忍受不了这么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选择离婚。毕竟在这种被吸血的旋涡里待得久了,人性会变得扭曲且阴暗,人生亦会变得暗无天日的。
我刚这样想着,就听见祝潇潇的声音:“那田锋也是不容易,换成我,我也会有人,至于黄莹莹那样的极品,就只能要么离,要么死。”
张九炎扶额:“让你们两个说的,跟不离就真的会死一样,哪有那么严重。像黄莹莹那种性格,你们以为她离了婚就能放过田锋的钱吗?她纠缠田锋是纠缠定了,实际上离不离结果都一样,有个婚姻作为遮羞布她可能还会收敛一些。”
“让我和这样的人结婚生子我宁可死。”祝潇潇说得好认真。“得了吧你,别动不动就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那和黄莹莹生活了那么久,都十多年了,也没见田锋活不下去啊。”我翻了祝潇潇一个白眼。
张九炎接话:“有没有可能,只是他不敢死也死不起?”在我和祝潇潇看向他之后,又接着道:“以前一起喝茶的时候,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人间不值得,下辈不想做人’了,我一直觉得他不是愿意继续这样生活下去,而是他暂时没办法做出改变。”
“如果明知一条路是错的,却不愿意做出改变,那把日子过成这样又能怨谁呢?”我想了想又说,“就拿黄莹莹来说,她这样的性格全是田锋自己纵容出来的。如果从一开始她用闹的方式来要钱和解决问题时,田锋就态度强硬,不妥协、不纵容,那她会养成这样的习惯吗?如果田锋只给她足够的生活费和零花钱,不给她补那些大窟窿,让她知道自己没退路,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捅窟窿吗?”
看他们听得认真,我又道:“一个人能不停地闯祸,能一直保持捅窟窿的状态,不外乎是有恃无恐而已。因为她知道会有人给她解决,会有人替她负重前行,她不用去管这个人的死活,她只需要在自己有事的时候,有人能管她死活就行。这个人是谁根本不重要,可以是甲乙丙丁中的任何一个。只不过其他人不可能管她,她能薅得动的,就只有她男人田锋而已。”
祝潇潇听得连连点头,张九炎却笑了起来:“茜茜,你总是这么爱憎分明,但在生活中,尤其是在婚姻生活中,很多事都是很具体的。”
“比如呢?”我看向张九炎,祝潇潇先看了看我,继而顺着我视线看向张九炎。
“其实田锋是一个很传统也是很善良的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内心是十分柔软的。像这样的人责任感就会比较重,在他看来,一个女人如果嫁给了他,那么这个女人的以后就是他的责任,他因此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内心。”张九炎边说边开始洗他的茶具,看样子又准备煮茶,“你们刚刚也有听到,黄莹莹总喜欢拿两个孩子说事,动不动就拿生孩子遇到危险来道德绑架,你们以为田锋真的傻吗?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那是黄莹莹根本没有其他任何可以作为筹码的东西了,无论她再玩什么花样都在田锋的心里激不起任何涟漪了,于是就想用后撤加孩子来制造愧疚。田锋其实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是没下定决心而已。”
没有锋芒的善良其实就是愚蠢,我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