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景他身体本就不好,从他娘答应他跟我求亲那天起,他就想给我画一幅画像,当做定亲礼物送给我,可能……可能太在乎,他总是觉得画的不够好,就一连好几天没出门的画,好不容易画出一幅比较满意的,结果一出门,乍然听到仆人说我娘将媒婆打出门了,心急得不行,一番求证之下,知道是媒婆的问题,怕我真的恼了徐家,再不愿意嫁与他,就急急的跑来堵我。”
辛玲儿说到这些话,胖乎乎的小脸已经红的快滴出血了。
“然后你就答应了?”辛宝儿觉得不可思议,她这个九妹妹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是个有大主意的,怎么可能这么好骗。
“九妹妹心狠着呢,把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连同上次那幅画的仇一起,那叫骂的一个狗血淋头,骂完就走,毫不留情。”辛淼儿接道。
“九妹妹好魄力。”辛宝儿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不过那个徐公子更狠,简直就是不要命啊!”辛蝶儿夸张的说道。
“他用苦肉计了?”辛宝儿猜测。
“他就是个一根筋的傻子,哪里会用什么计啊,看见我们家的马车走了,连自家车都忘了,一路追着马车跑,外面下着雨,车夫急着赶路也没注意有人跟着,直到到家门口了,才看见跟在不远处一身是泥水的人,而他的车夫更傻,一路牵着马车跟在后面跑。”辛玲儿想起那个一身泥水,还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男子,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悸动。
“然后你就心软了。”辛宝儿眼睛亮晶晶的,十足的八卦模样。
“九姐姐又把人骂了一顿,还把人赶走了。”辛蝶儿撇撇嘴,对自家姐姐的战斗力是服气的。
“唉,现在想想还挺后悔的,如果那天我没有那么激动,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说,兴许后来他就不会在鬼门关走一遭了。”
辛玲儿想起去徐家看到男人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样子,仍然心有余悸。在开口声音也低了下去。
“那天回去之后,他就病了,徐国公夫人来找我,她跟我说,徐正景这病一半是雨淋的,一半是心病,而我就是他心病的解药。”
“到底是一条人命,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娘带着我和杜大夫一起去的,他一个大男人,病的快死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断断续续的说着“对不起”,那时候就感觉自己是个坏人,心突然就疼了。”
“我爹和我娘其实都是不同意我嫁过去的,门第是一方面,他的身子也是一方面,杜大夫说,他得病治不好,只能养,养的好也许能活到老,养不好,怕是有碍寿数。”辛玲儿说起这些情绪有些低落。
姐妹几个闻言,心情不免也沉重了几分,沉默了一会儿。
辛宝儿抱了抱辛玲儿,柔嫩的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的说道:“我们生逢乱世,也许就是有今天没明日,老话不是说:“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只要你自己认为他值得,那就嫁。”
“珍儿姐姐都有勇气和离回家,同样是姐妹,我们怕什么。”
“嗯,八姐姐说得对,我们都不用怕。”辛蝶儿疯狂点着小脑袋,可爱的不行,瞬间把几个姐姐都治愈了。
“不过这画公子还是个深情公子呢,有机会定要见见才行。”
“宝儿,你别光说我们啊,你怎么样?那个男人对你好吗?”辛淼儿关切的拉住辛宝儿手,语气担忧的问道。
“我?我挺好的,二爷是个谦谦君子,长相温润如玉,说话温和有礼,我们相处还挺愉快的。”
说完,想起人就在门外,又补充道:“他人就在外面,你们刚刚没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