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黎明时分,那享受过一夜之欢的二人才依依惜别。
虽说庄野云最初之目的不过是想要借徐怀谷之手前去中土,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可事实确实如同她自己所言,本来她对于徐怀谷就是有着几分欢喜的,这一夜过后,心中那一股暧昧的情愫更加开始生长了。
再说到徐怀谷这边,初识人事的他不免也是手忙脚乱,心神不宁。事后想来,昨晚之事本来确实不该,他也从没有想到过自己定力会如此差,如此草率便与一名萍水相逢之人行此大事,不禁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
自己虽然说喜欢不上她的品性,可她的相貌却着实令人着迷,那一颦一动,一眸一笑,过了昨夜到今早,更加摄人心魄了。
徐怀谷责怪了自己一番,可也算不上后悔,毕竟还是自己受不住诱惑罢了。只是今后该怎么对待她呢?仅仅只是把她送去中土,二人的缘分就结束了吗?
他明知不该陷入太深,可是终究有点舍不得,便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久,柳婉儿便过来看他。徐怀谷对她愧疚得很,便把那一块平安无事牌从腰间摘下,收进了包裹里,暂时不佩戴了。
柳婉儿见他似乎有心事,便问了几句,徐怀谷羞愧,又不敢坦白,便随意搪塞了过去,引得柳婉儿连连皱眉。
她见徐怀谷并不愿意多说,便告诉他:“和你说一件事,昨晚我心思不知为何很乱,就没有练剑,而是出去散了散心,哪知见到了一件奇怪之事。”看书溂
徐怀谷心中大惊,以为她见到了庄野云,便慌忙问道:“何事?”
柳婉儿看了他一眼,说:“昨夜我出了阁楼之后,在骆驼峰散步时,遇见了一名男子外出。我见他有蹊跷,便小心跟了上去。哪知确实如此,他一路走到了山脚处,和一名白衣女子相会,也不知聊了些什么。”
徐怀谷听见和自己无关,才舒了一口气,说:“男女之间幽会,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惊奇吧?”
柳婉儿笑道:“这才是事情最奇怪的地方,那二人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可那女子是一只妖,而那男子却是姜承错!”
徐怀谷顿感疑惑,说:“好奇怪,姜承错竟然会和妖混在一起。”
柳婉儿说:“你还记得上次在酒楼之时,姜承错说你和他认识同一个人?这人说话古怪,来历又是那不清不楚的野修,实力也如此强横,怕是有什么秘密背负在身上。我有预感,他说不定才是这次道会最后的胜者。”
徐怀谷皱眉,说:“这也说不清,毕竟还有殷子实、樊萱等人,他想要夺魁,只怕不轻松。”
柳婉儿问他:“那你呢?你准备拿多少名?”
徐怀谷随意笑道:“进个前十吧,那前面几人的争斗,我就不参与了。刀剑的锋芒太盛,容易被折断。”
柳婉儿点头,提醒道:“你可要小心,心湖飞剑千万不能出,要是让天下知道东扶摇洲出了个天生剑胎,只怕又要起风波。”
徐怀谷答应道:“知道了,你以后去中土,也要小心。”
柳婉儿笑着说:“自然如此,到时候等我学剑归来,我们还会相见。”
徐怀谷拍了拍她,责怪地说:“这还没分别呢,就开始说这样的话。”
柳婉儿一笑置之。她今早来这里就是想要告诉徐怀谷昨夜所见姜承错一事,现在话也说完了,便也回了自己的阁楼,静心养剑,为几日后的第二轮比试做准备。而徐怀谷也收起了关于庄野云的那些心思,继续温养剑意。
后几日里,日子过得很平静,庄野云没再来找过徐怀谷。只不过几人在这几日里还一起去过一次酒楼,她依旧和以前一样对自己很热情,就像那一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而柳婉儿也照例对她冷眼相看。
这几日过去,便到了道会第二轮比试的日子了。在这一轮里,总共有十八场比试,分三日举办。徐怀谷的场次在第二日,柳婉儿和杜乐湛都是在第一日,而卢苇和庄野云则是在最后一日。
徐怀谷准备把些场次都看下来,毕竟庄野云与自己有过那关系,梅花宗也算是与他相纠葛了。
第一日里,柳婉儿的那一场分外轻松,对手那一名五境中期的修士明显是凭运气进的第二轮,柳婉儿只不过出了寥寥几剑就落败了。而杜乐湛那一场则很僵持,毕竟对手也是一名五境巅峰,而且还来自扶摇宗。这一场比试很有看头,许多修士都想知道,东扶摇洲第一剑宗和第二剑宗,究竟谁更强上一分。
可惜持久鏖战过后,杜乐湛还是惜败了,止步于二十名之外,徐怀谷和柳婉儿都扼腕叹息。
接下来便是徐怀谷的那一场,话说那名叫曹知春的金刚宗女子的名头在修行界之中很大,似乎只比殷子实等人稍逊一筹而已。徐怀谷知道此事之后,也不得已认真起来。毕竟若是只在这第二轮就输了,不仅辜负了谢卿云之意,自己夸下的海口也得让他颜面扫地。
而且,庄野云也就去不了中土了。
所以这一战,他必须赢,而那本该有实力进入前二十的曹知春,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了。
不过除了徐怀谷和他身边的人之外,所有的修士无一例外地认为徐怀谷必输无疑。毕竟曹知春是五境巅峰,成名已久,而徐怀谷仅仅只是五境初期,无名之辈,第一轮还是凭着运气才过的。孰优孰劣,一眼便知。
因此当徐怀谷登上那一座五雷台之时,台下看客稀疏,大多在闲聊着,并不十分在意这一场比试,在他们心中,结果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