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儿看向那间屋子,舒了一口气,道:“昏迷这么久,终于醒了。难怪谷主你现在来这里,原来是知道他醒了。”
谢卿云笑道:“我说是为了你这一碗汤,你信吗?”
柳婉儿稍微撇了撇嘴,显然不太相信,这并没有逃过谢卿云的眼睛。
谢卿云说道:“这么费心煮了一锅汤,不给他去尝尝吗?”
柳婉儿有点懊恼道:“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我这么去不太好吧。”
谢卿云问她:“你是说他们一行人里那个普通人?”
柳婉儿点了点头,谢卿云才笑道:“那女孩子只是个普通人,你和她怄气干什么?徐怀谷是天生剑胎,将来成就不会小,甚至可以说很高,起码有我这个水平。几十年之后,那女孩子红颜老去,化为一片黄土,能陪他走到最后吗?所以为什么修行界都是道侣这个说法,只有修士与修士,才能最后走到一起。”
可是柳婉儿心里还挺喜欢余芹的,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
谢卿云看得出来,劝道:“修士难得动情,既然碰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大胆试一试吧,至少以后不会后悔。”
柳婉儿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谷主。”
谢卿云扬起下巴,指向那间屋子,说:“去吧。”
柳婉儿对着她笑了笑,重新盛了一碗汤,向那一间屋子走去。
看着她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谢卿云才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道:“傻孩子,在见喜欢的男人之前,都不知道理一理头发。”
……
话说屋子里,徐怀谷昏了整整一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只是昏迷的时间太长,醒来的时候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记起来自己是谁。
他把脑海里的记忆碎片拼接起来,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自己的心湖飞剑吞噬太多剑石的剑意,导致自己差点死了过去。
不过好在没有真的死去,现在他意识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屋子里。屋子四面徒壁,除了这一张床之外,连张桌椅都没有,比起余芹家里都要简陋,这不禁让徐怀谷颇感好奇。
究竟是谁救了自己,而这间屋子又是在哪里?
正在思索着,就闻见了屋子外面飘来有鸡汤的香味,让整整昏了一个月的他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他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已经没有疼痛了,便打算下床出去一看。只不过他刚掀开被子,准备穿鞋下床时,那间屋子的门却被轻轻推开了。一个腰间系剑的白袍小姑娘走了进来,手里还捧了一碗汤,此时正惊奇地看着准备下床的他。
徐怀谷一看,感觉小姑娘脸熟得很,可不就是带他们一行人前去竹剑山的柳婉儿。
柳婉儿见徐怀谷看着自己,也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回去。
徐怀谷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竹剑山昏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柳婉儿便告诉他:“当时你在竹剑山受了重伤,性命堪忧,是我们清风谷主救了你,之后也是谷主派我这些天一直照顾你。”
徐怀谷面露尴尬,说:“你照顾我?这……”
他本来想说不太合适,但转眼一想柳婉儿好心好意照顾自己,这么说话太绝情,便换了一句说:“真是麻烦你了。”
柳婉儿摇摇头,说:“才不是我要来照顾你,是谷主叫我来的,我也没办法反驳。”
徐怀谷心里好受了一点,说:“原来是这样,那我昏过去多久了?”
“已经一个月了。”
徐怀谷皱眉,自言自语道:“一个月……竟然昏了这么长时间,难怪肚子都这么饿了。”
柳婉儿大笑,说:“那我煮了汤,你要不要喝?”
徐怀谷自然没有拒绝,于是柳婉儿就把汤递给了他。
徐怀谷尝了一小口,笑了起来,说道:“真好喝,没想到你身为剑修,厨艺也这么好?”
柳婉儿被夸的有点开心,喜笑颜开,道:“那还不是因为熟能生巧,这些天要不是我给你煮汤,你早就饿死了。”
徐怀谷端着碗的手一抖,惊讶说道:“这一个月我都在喝你的汤?”
柳婉儿点点头:“对啊。”
徐怀谷心中顿生愧疚,问她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这是谷主让我这么做的啊,我本来想着给你吃几颗辟谷的丹药,这样你就不会饿死了。不过谷主说吃丹药对你的身体不好,叫我给你煮饭,我就只好给你做。”
虽然听见是谢卿云让她这么做的,可徐怀谷心里还很不是滋味。无论如何是柳婉儿好好照顾了自己一个月,这份情谊,他不能无视。
可自己已经有了余芹,自然不会对柳婉儿动心,只能将来想办法还给清风谷这一份照料之情。
柳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害羞地说:“对了,我给你做了一个东西。”
说罢,她从腰间解下了一根红绳子,那红绳子上串了一只黑色的小木牌。
柳婉儿把牌子递给徐怀谷,有点不好意思,说:“这些天在这里有点无聊,我就给你做了一块平安无事牌。我不会雕玉,只会雕木头,所以这平安无事牌只能是一块木牌,你不要嫌弃啊。”
徐怀谷惊奇地看了柳婉儿好几眼,才把木牌接了过来,放在手心里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