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章辞嘴一瘪,不行,不能哭!
她踮脚,一口咬住崔蓉的脖子,任崔蓉哭喊,任杜王妃拍打就是不放。
直咬得崔蓉哇哇叫。
李氏、程氏和婶娘张氏皆想来救她,却被王府亲卫拦着。
长宁郡王一点也不着急,总归他妻女两个打一个三岁小女童,不可能吃亏。
只是外头看热闹的咋舌不已。
多狠的心,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杜王妃那巴掌可没收着劲儿,虽然小玉女嘴里叼着脖子肉灵活躲过去几个,杜王妃大半扇在自己女儿身上。
但那手劲儿是冲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去的呀,这是要杀人吗?
“哩打呀,哼!打不着!”
“窝也咬哩吕儿!哩打窝,窝咬死她!”
窦章辞死死咬着崔蓉颈侧的嫩肉不松口,瓷白的小乳牙咂出血痕。
边咬边挑衅,脸埋在崔蓉颈窝,杜王妃根本抽不着,只能挑着其它位置扇。
她打一巴掌,窦章辞那口小乳牙就加重一点。
顺带曲起膝盖乱顶,顶累了,脚丫子逮到哪里踢哪里。
全身所有可以攻击的部位全用上。
这母女俩不讲武德,她也没必要客气,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
边咬边和崔蓉对掐,发现自己的指甲盖修剪的太整齐,毫无威力,她便改为拧。
“呜!疼死我了!阿娘,快打死她!”
崔蓉边哭边嚎。
杜王妃气急,一手揪着窦章辞头发往后扯,一手拎着她衣领,想把小娃娃摔出去。
奈何小娃娃紧紧裘住她女儿,她一时无法,只能边扯边怒骂:“小畜生!放开!”
窦玄捶着胸口,家丁和女眷皆被被王府亲卫压着动弹不得,男丁又去家庙祭祖未归。
他眼睁睁看着这群恶人在自家里欺负孙女。
今夜还是小年夜。
窦玄为官四十余载,从没受过这种侮辱。
他刹那红了眼,不顾男女大防,也不顾上下尊卑,颤着手亲自上前挥开杜王妃。
长宁郡王的人到底不敢动他。
天下文官之首,皇帝的老师,六十几岁的老头,打了他便是不将皇帝放在眼中。
长宁郡王耍横,也分得清轻重。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窦玄攥着袖子擦干孙女的眼泪。
小丫头倔得很,又好强,差点没把崔蓉脖子上的肉咬下来。
瓷白的牙间沾着血沫沫,白嫩的小脸上也泛着血丝,眼泪汪汪却没张嘴哭出来。
反而得意又挑衅的朝杜王妃咧嘴。
窦玄闭眼,她才几岁,这时候要什么风骨,要什么坚强,她这个年纪,就该咧开嘴哭!
笑什么笑,心疼死人了!
节节后退的杜王妃被长宁郡王撑住后腰,止住步伐。
“放肆!你竟敢对本王妃无礼!”
窦玄理都没理她,摸着孙女被掐破的小脸蛋,愧疚和心疼如潮水满溢。
都怪他掉以轻心,没看住人。
“去请大夫给六姑娘瞧伤!来人!更衣!叩宫门!敲登闻鼓!”
长宁郡王眯了眯眼,“封了窦府大门!今夜谁都别想出去!”
“是!”
亲卫得令后,拔出佩刀将窦府各处堵住。
窦章辞揉揉小脸蛋,白嫩肥的指尖印上丝丝血迹。
她就不该浪!
如果不回头气杜王妃,而是看清眼前路,也不会落在崔蓉手里。
擦一把眼睛,吸一下酸酸的鼻子。
技不如人,她认,但今天这仇,她记住了!
窦章辞默默握拳,乳牙咬得咯吱响。
窦首辅哪知她在记小本本,只当她是忽然后怕,忙顺着背安抚。
眼神冷凝,“郡王如此行径,是打算将我窦家灭门屠户吗?”
“本王只要一个公道。”
“窦兴伤我儿,窦章辞伤我女,窦家关押我妻,这三桩算清,本王即刻就走。”
“今日堵你窦家的门,本王自知难逃皇兄追责,可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若护不住自己妻儿,使她们受委屈也必须忍气吞声,那本王便不必为人夫为人父。”
“将窦兴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