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
“……”
崔诩挑眉,他好几斤重的一锭金子,就只能买一声“夫君”?
现在他又只是“太子哥哥”了?
他的小阿辞,未免忒心黑了些!
不爽!难受!堵得慌!
崔诩脸板起来,“怎的?你要给她们求情?”
听到太子殿下这样问,杜王妃仿佛忽然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期盼地抬头。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她已经琢磨出来了,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就过不了美人关。
只要这“小太子妃”求情,他一定会饶了自己的!
外头围观者亦是唏嘘一片。
果然不愧是天上仙女下凡,以德报怨,高风亮节!
窦章辞撅嘴。
各位有点夸早了,她脸还疼,腰也疼呢。
隔着衣裳搓一搓腰侧,娇娇脆脆的嗓子大声道:“今天过小年,不能在窦家见血,太子哥哥把人拖出去砍吧!”
“好。”
崔诩欣慰,宠溺地揉揉她小脑袋,招手让金时去找太医,又让亲卫将人拖出去。
“小贱人!太恶毒了!”
杜王妃眼中的期盼变成怨毒,哭天喊地咒骂。
抱着长宁郡王的腿死活不肯松手。
崔蓉躲在母亲身下,像只风中凌乱的蛾子,扑棱着两手,疯狂尖叫。
崔诩皱眉。
“太吵了,先把舌头拔了。”
他话说完,庭院里骤然传来一股骚味儿。
崔蓉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窦章辞抬眸望去,南陵县主崔蓉瞪着眼昏了过去。
那虚焦的眼中充满恐惧,小袄湿了大片。
太残暴了!
长宁郡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变成酱色,拍桌而起。
“阿诩!你多少给皇叔个面子!这回作罢,我不要窦家赔偿,你也饶过你婶娘和妹妹这一回!我们两清!”
崔诩淡定收回目光,旁若无人地从荷包里摸出一块饴糖,青梅味的,一把塞进窦章辞嘴里。
“太医马上到,阿辞吃糖糖就不疼了。”
窦章辞眼睛亮晶晶,又是师父的手艺!于是双眼直勾勾盯着崔诩的荷包。
崔诩无奈,将荷包解下系在她腰间。
瞧她用那两只肉爪爪扒开荷包,数宝贝似的一颗一颗点清。
又扎紧,还不忘用一只手护着。
崔诩低头,糖有这么好吃?
还是这小骗子十分清楚,饴糖是她师父做的。
“呵。”
崔诩轻轻笑一声。
“皇叔此言差矣,天下姓崔,但治国理政统御万民须得讲理,并不能因你姓崔便仗势欺人。”
“这是哪里话?”长宁郡王怔一下,“分明是窦家侮辱我妻儿。”
“窦家将堂堂郡王妃和县主拖到窦府来欺凌?”
“……”
“来人!带东阳伯之子于韬,翰林学士林翰之孙林晋。”
两个孩子早在外头候着,年纪与窦兴和长宁郡王世子崔宇相仿,都是从被窝中刨出来的,穿戴凌乱,御寒的棉袄和狐裘乱裹一气儿。
进了窦家庭院瞧这堆乌泱泱的人,持刀的持刀,持棍的持棍。
甚至有人已经被吓尿了!
胆小点的林晋直接腿一软,滑跪在崔诩跟前,扯着哭腔嚎一嗓子。
“殿下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便去死吧。”
崔诩牵着窦章辞,冷冷望向林晋。
林晋一颤,太草率了!
“我错了……您好像还没问我问题,要不您先问问,万一我知道什么呢……”
跪在另一边的于韬侧头,还能这么生硬的找补呢?
父亲说过:抓住机会就要勇敢上!
他是家中独子,要出人头地,要光耀门楣!
能表功的机会可不多,现在是来了!
于韬举手:“殿下!我什么都知道!您问我!问我!”
窦章辞挣开崔诩的手,颠颠儿把窦兴拉过来。
“八哥哥,你自己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