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别想那些鬼主意,你只能是我的,上一世,我等了八年,这一世,等十年也不过再多两年,我等得起。”
“可你若敢跑,若敢将阳奉阴违那套用到对我负责这事儿上,我便当真会打断你的腿。”
眼见她条件反射般将小脚丫往屁股底下藏,崔诩满意地弯唇。
话说开,那些颠倒离乱的过往已不可追,至少他此刻是幸运的。
她记得他,哪怕关于他的回忆并不美好。
但只要仍记得,他便可咽下满腔苦涩从头再来。
崔诩不信,那夜她眼底流露的情意是假的。
他俯身低首,在没有补丁的白嫩额头上印下一吻,温声说:“夜深了,早些歇息。”
掌心下,小脑袋颤了颤,他轻笑,“睡吧,养足精神,明日说不好还有一场硬仗。”
窦章辞被他吓得颤颤的,又被亲得懵懵的,眼珠子像失了准心的罗盘针,没有方向地乱转。
呆呆问:“什么硬仗?”
哪有仗要比今夜过心理大关来得硬?
“宗室之罪,要由父皇定夺,明日御书房里,还有得掰扯,不过阿辞放心,不管是谁定夺,杜氏敢伤你,孤就要她十倍奉还。”
窦章辞这一晚,被他揭破的真相震得满脑子残垣断壁,险些忘了今夜吃的亏。
严格来说,惨呢,是崔蓉更惨一些。
但她窦家的大门叫人拆了!在颜面扫地这方面又更惨一点。
她小拳头举在胸前。
如果是整治那对母女,她肯定会不遗余力地落井下石的!
“阿辞会努力!”
她猛猛点头。
崔诩满意她此刻的状态,总好过吓得整夜睡不安生。
留恋地搓一把她的小肉脸,朝金时使个眼色,回宫。
刚踏出一步,便被窦章辞叫住。
崔诩指尖微动。
他就知道,她舍不得他。
那夜能缠他一整晚,便是心底爱极了他,今夜不过是抹不开颜面罢了。
小姑娘矜持,他懂。
可她终究拗不过内心的爱恋,瞧,这不就舍不得他离开么?
他心跳强烈起来,缓缓回头。
却见肉嘟嘟的手指偏离轨道指向金时,用小奶音拨着如意算盘。
“金总管将这袋子扛来扛去也怪累的,不如先放我这儿,我替他保管吧!”
“……”
崔诩和金时双双愣住。
金时掂了掂肩上的袋子,黄金磕碰出的声响悠扬清越。
这如同仙乐的声响,让他家小太子妃眼冒绿光。
金时想,小太子妃想要的,有什么不可以!
便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要蹦上去摘一颗下来!
他如今在太子殿下跟前地位无比稳固,若再讨得小太子妃喜欢,那离人生巅峰还会远吗?!
金时很上头,扛着袋子屁颠颠上前。
猛地被崔诩揪住。
便见他主子从他肩上抱下那袋子,亲手小心翼翼搁在小太子妃腿上。
“除夕夜进宫,我许诺的一万两兑现给你,但阿辞还记得,如何才能拿到那一万两吗?”
他的声音像诱拐无知小儿的拍花子。
窦章辞小手抱着袋子,淡定瞅他,用眼神命令:“放手。”
崔诩笑一笑,逗她,“叫一声夫君,都给你。”
他话落,她猛一抖腿,将一袋金子踢出去。
一同被踢出去的是他的自作多情。
窦章辞气呼呼,都知道她是前世的阿辞了,还想占她便宜!
休想!
她也不要占他便宜了!他们两清!
刚刚是脑子抽了,过不了钱关,现在,她可清醒了!
毫不心疼滚一地的金子,连带荷包里的金锭子,一并丢回给他。
顺道儿爬回床底,撬开地砖,上回那锭也丢回去。
全都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