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一举一动,模仿得惟妙惟肖。
众人仿佛身临其境。
连太子进了殿,并坐在皇帝下首,都无人发现。
窦章辞看得一愣一愣。
殷殷感叹,这是个人才呀!
上辈子宫中请来耍猴戏的大师都不如他生动活泼。
可惜了,他生在顶尖的富贵人家,不然定能在曲艺界大放异彩。
严知节足还原了小半个时辰,结束时,大伙儿意犹未尽。
“后头呢?!”
皇帝追问。
严知节一摊手,“没了呀!”
皇帝瞪眼,“不可能!长宁王昏过去之后,怎会就此打住无事发生了?!这剧情不合理!按太子的秉性来说,定要落井下石或是斩草除根,而窦家也岂是会善罢甘休之辈,定然要闹得天子一个头两个大!你后头的怎么不讲了?!”
??!
当听故事呢?!
严知节睁大睿智的眼,从皇帝扫到太子,扫到长宁王,再扫到窦家众人。
个个脸上都是被狠狠冒犯的阴沉。
严知节缩缩脖子。
好消息,皇上他入戏了!
坏消息,皇上他把一屋子人全都骂完啦!
猫着腰退后几步,他小心翼翼说:“皇上,欲知后事如何,不如……看现场演绎?”
就,荒唐!
皇帝猛地醒来,“呸!”
后续,还都挤在御书房里等着唇枪舌剑开赛呢。
皇帝好心起个头:“那个,长宁王,知道自己所犯何罪了吗?”
长宁郡王这回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按皇朝制度,皇室子弟天生享有特权高高在上。
同样是一品,太师见亲王,也要下轿作揖。
即便皇室子弟有错,外臣也不得不敬。
皇子皇孙们是只能由皇帝发落,宗正监刑的。
所以,抛开八字还没一撇的所谓的小太子妃不谈,窦家凭什么和他叫板?
凭什么敢打他的儿子、女儿和妻子!
他昨晚的逻辑没有错!
明明是窦家先以下犯上!
可现在,所有人站的站,坐的坐,只有他一家笔挺地跪着。
活像已经认了罪!
长宁郡王怄得厉害,抬膝,却被皇帝一瞪,又老老实实跪好。
半个时辰了……
罚跪罚了半个时辰了!
他不能被动挨打了!
“皇兄,臣弟没教好这逆子,没管束好妻儿,是臣弟之过,臣弟甘愿领罚,但窦家,也不是没做这大逆不道之事!窦家又该当如何?!”
长宁郡王目光炯炯,似言之凿凿。
窦章辞猛地凝眸看去。
她家什么时候做过大逆不道的事儿?
上辈子窦家忠君爱国,为了皇帝,满门被杀的只剩女眷。
这点,身体里藏着个大人魂魄的太子可以作证。
长宁郡王他纯属用心险恶,胡说八道。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他可太恶毒了!
窦章辞气得小脸鼓鼓。
可万一……
她瞥了眼淡定的太子殿下,他们重活后,好多事儿都不一样了。
万一长宁郡王真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要狠狠咬窦家一口,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