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镇国将军为逃脱罪责,什么瞎话都敢编。”
“而舒统领,这么多年也没为皇上办成什么大案,窦敞之子已调入金吾卫任校尉,你有危机感,忽然急功近利也可以理解。”
“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构陷忠良,简直是其心可诛!”
杨普威朝皇帝躬身一礼,又冲窦首辅抱拳,几句话正气凛然,掷地有声。
窦章辞缓缓侧头望向崔诩,与他黝黑的眸子一碰。
作为两个预知后事十八年的人,两人一齐觉得匪夷所思。
这一世的事情发展,和上辈子怎么没一点儿相似的?
她默默爬起来,凑到崔诩耳边轻声问:“他想干嘛?”
“也许……”崔诩凝眸沉思。
“也许他本来就不是冲着窦家来的。”
“不对,他应当是想一石二鸟。”
崔诩同样耳语给她听。
“一石二鸟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句句都把窦家往外摘吗?难不成在憋大的?”
窦章辞深知杨大将军是什么样的人,对他半分信任都不敢有。
总觉得他在憋着坏要让窦家满门抄斩。
他上辈子又不是没干过。
而崔诩摇摇头,“不像。”
依照上辈子的轨迹,杨普威此时还在大肆拉拢朝臣的时期。
并不会立即将窦家列入死敌行列。
“那……他想攻心?自导自演一出,让祖父感动并欠下人情,慢慢消磨祖父的戒心,达到拉拢窦家的目的。”
“他上一世,一半输在天下读书人无人肯为他驱策上!”
窦章辞越说越觉得自己接近真相,小肉手揪着崔诩肩膀的衣裳,已经在掌心握成凌乱的一团。
“他好卑鄙!”她总结陈词,因为激动,差点讲出声音。
大圆眼一耷,睁成愤怒的模样。
崔诩心都萌化了,直想把她那满脑袋的纱布拆下来,捏捏她的小肉脸。
现在肯定是气呼呼,肉鼓鼓的样子。
他眉目含笑,不吝啬夸奖道:“阿辞真聪明,若舒禹那蠢货有你一个指甲盖聪明,也不至于被人当枪使。”
不明就里的皇帝,骤然看见两个小朋友:他的儿子和“儿媳妇”,锁着眉,两脸凝重,你趴完我趴,互相在对方耳边说悄悄话。
像极了在讨论什么忧国忧民的大事。
皇帝呼吸轻滞,有什么是他一个皇帝不能听的?!
今晚,他吃逆子的狗粮吃腻了。
他也需要皇后来撒狗粮!
皇帝撇头,看得伤眼。
杨普威还在义正言辞的怒骂奸佞。
被骂的两个奸佞两脸懵。
到了这一刻,仍不敢相信自己被卖了。
崔衍则张了张嘴,辩驳都不知从何辩起,被杨普威骂得血压飙升,上气不接下气。
舒禹却不是吃哑巴亏的,怒而暴起。
“分明是你麾下副将陈升泄露予我的消息!神神秘秘同我说消息保真,是你授意他给我的,一个可以获得泼天富贵的机会。”
“我不肯信,他便说大魏人不骗大魏人!我这才上了你这条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