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习武的,不认出身总该认拳头,想来,杨大将军对赵震的身手应该有信心。”
崔诩拍拍小布墩子,两人对视一眼,小东西笑得很狡黠。
他心头蓦然饱胀。
这世上,千万之众,只与她心照不宣,只与她互相交换秘密的感觉。
恍如登临仙境般美妙。
他忽然想亲亲她的小脸蛋。
但,这小布墩裹得真严实……
“这岂不儿戏?”
杨普威不敢苟同,出声反对。
赵震是他举荐的“第一人选”,此刻他又不好说一句赵震不好。
憋半天才憋这么个屁来。
崔诩不紧不慢地笑笑。
“金吾卫主责是拱卫宫城,保护皇室安全,自然是武德越充沛越好,至于其他,赵震从军二十几年,从毫无背景的小兵卒爬到如今的位置,想来不是个庸才,这方面,孤相信大将军的眼光。”
“可……”
杨普威才起个头,崔诩便换了狐疑的眼光看他。
“可?孤相信大将军的眼光,愿给赵震一次机会,大将军忽然阻拦,莫非并不是真心举荐他?”
杨普威干笑一声,“岂会。”
众人从御书房退出去时,杨大将军面含笑意,出宫上马后,脸拉得比马还长。
回到将军府,直接一脚踹飞一扇房门。
城阳县主眉一挑,淡定吩咐下人去叫木匠。
杨普威磨了磨后槽牙。
两个小兔崽子!截他胡!坏他大事!
比个屁的武!赵震的武力值,他可太知道了!
那年在北境抗击鞑子大获全胜,十多名武将相约去行猎。
赵震他一人打死一头壮年黑瞎子!那是何等神勇!
金吾卫那堆绣花枕头,除了舒禹当真有两把刷子,剩下的谁能扛得住赵震一顿打?!
他忙活半天,哪能让赵震捡个大漏。
不行,他得派人去告诉赵震,是他给了他机会!
……
这边,窦章辞被李氏牵着走出御书房。
崔诩像条小尾巴跟着。
窦章辞皱皱眉,想生气,又不行,她不能忘恩负义。
可他老跟着,难道又要跟她回家?
不要!他和她独处,就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羞死人了!
满脸防备地看着他,小大人似的摆摆手,“殿下不要再送了!阿辞回家了!”
崔诩眼眸微沉,小没良心的,跟上辈子一个品性,用完他就丢。
现在别说听声甜甜软软的“夫君”,就连“太子哥哥”都不叫了。
但他自有办法治她。
“时辰还早,不如我带你去找黄夫人讨点糖回家吃,外头可做不出这些味道哦。”
他手掌摊平,像姜太公的直鱼钩,愿者上钩。
被李氏抓在掌心的小肉手紧了紧。
窦章辞歪头,他的勾引好不要脸!
拿师父钓她!犯规犯规!
可是如果不去,她都不知道,下一次见师父的机会将在何时到来……
她顿了顿,抬头看看李氏,以及远处并肩而行的祖父和外祖父。
圆溜溜的眼里全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