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胆小归胆小,但太子殿下有密令,他必须遵守。
而且他还吃了阿辞妹妹买的一整只鸡,必须拿出男人的担当来!
窦章辞也不吃了,用油纸包好烧鸡拎着,不慌不忙走在捕快中间。
窦兴和林晋恋恋不舍啃完骨头上的肉屑,将鸡骨架往路旁一抛。
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去京兆府衙门的大马路上。
待看到围观人群中惊呆的老父亲,林晋气势陡然萎靡,不自禁抖了抖腿。
在他爹眉眼紧蹙时,林晋只觉得世界已经崩溃了。
他放开嗓子嚎一声:“爹!爹!我回头跟你解释!”
边哭边嚎边暗暗自豪,自己这回比于韬有出息,没跪!
林爹根本没脸回应。
谁家五岁的孩子能被捕快抓走?
他要在京城出名了!
而被抓走两孩的窦家,窦致打了个喷嚏,“阿辞还没睡醒吗?”
李氏也讶异,“这孩子今日着实太嗜睡了一些,我去看看,叫她起来吃些东西。”
未几,小小暖阁中布偶从床上滚落,散落一地,李氏尖锐的叫声响起。
“孩子呢!我的阿辞哪去了!!快来人!!”
京兆府衙。
三个小娃娃被一路领着去内堂。
窦章辞上辈子没上过公堂,窦兴仅是个五岁的懵懂小儿,也不懂对簿公堂的套路。
林晋有幸见过,直觉不对劲,一手拉住一个。
低声道:“不能去内堂。”
窦兴傻乎乎问:“为什么?”
“内堂有陷阱?”窦章辞掩着小嘴问。
京兆府尹卢勤,上辈子是杨普威造反时第一批砍了祭旗的。
但即使他不是杨党,也不能证明一定是个正直的人。
舒禹就是个例子。
得防!
“进了内堂,他们就能把我们随意搓圆搓扁,没人知道的!”林晋睁圆眼睛,弯腰将声音压得极低,言之凿凿。
窦章辞点点小下巴,大意了?
骤然被人推一把。
“嘀嘀咕咕什么!来都来了,还由得你们选!”
脸生的衙差手持杀威棍,将三个小孩不轻不重的一人捅一下,推着往内堂走。
窦兴当即就要发怒,“你敢动我妹妹!”
呆毛都要气得竖起来。
而几个衙差哼笑两声,杀威棍在窦兴脚边乱扑,吓得窦兴直跳脚。
“小兔崽子,劝你们自己进去,老子从没见过到了这里还敢耍横的小屁孩!就动你妹妹怎么了,诶,我推她!”
衙差说着,又往窦章辞腰边捅。
窦章辞灵巧一闪,大眼睛怒睁浑圆,不服气道:“不是我说的不能动我!你们动我做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进去!敢叫大老爷久等,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走就走!”窦章辞朝窦兴和林晋使个眼色。
两人两脸懵逼。
阿辞妹妹什么意思?这表情,一点都读不出来呢!
窦章辞小肉手无奈地一拍额头。
被这两个笨蛋打败了!
也怪她大意,没想到京兆府尹和杜氏有勾结。
现下人家明显想拉偏架,根本讲不了一点理!等爹娘来恐怕太慢,他们进去绝对没好果子吃。
倒不如趁现在人还在前庭,赶紧跑!
她已经找到了逃跑路线。
她的保留路线,钻狗洞!
只是眼皮都瞥抽筋了,像中了邪似的乱翻翻,他们愣是没往那狗洞看一眼!
那么大个狗洞,都能钻过去一头猪!
钻不过去两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