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顾不得别的,说他没风度也好,不顾脸面也罢,总之,不能认罚!
“你们带武器!我儿是赤手空拳!这不公平!我要求重赛!”
“皇上,今日有众多百姓在场,您不能因为公主上场,便枉顾比赛的公平公正!如此倒不如直接罚臣弟来的干脆!”
崔衍则高声喊着。
窦家女眷给他的灵感,要制造舆论压力,逼皇帝就范。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冷笑。
“皇叔又想打嘴炮吗?”
崔诩不知何时步下看台,站在窦章辞身边,牵着小胖娃肥嘟嘟的小手。
“你要赔的钱,杜氏要领的罚,本就是孤给你们的惩戒,阿辞仁善,见崔蓉和杜氏母女情深,瞧她救母心切,愿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既输了,就该愿赌服输。”
“再这般胡搅蛮缠,真当孤是什么好性子?”
崔诩声调不轻不重,说的话却像几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崔衍则脸色发白。
窦章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着小脸。
赔三千两时,太子说的是气话,不服时,杜氏说的也是气话。
总归,对他不利的都是气话!
她上前,不理会杜氏的阻拦,伸手进崔蓉怀里一掏,将针板丢在地上。
又往她肩膀掏了下,再丢出一块。
斜睨着崔衍则。
“谁胜之不武?她没作弊吗?可别五十步笑百步喽,起码我们戴的是明明白白的,里头可没藏针淬毒什么的,你女儿呢,这么阴损缺德的招你视而不见吗?”
“不过,你不服也成,我倒不介意打到你服为止,只是,你女儿抗揍吗?”
她说完,叉着小腰。
崔诩无奈地揉揉她小脑袋。
又开始了,反骨又冒出来了。
明明打赢了,非要人家服气,这倔性子,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但她想没想过,万一人家死活不服气,那就这辈子都打不完了。
此事便也永无终结之日。
可她高兴,他亦喜欢她跋扈的鲜活。
不像上辈子小心翼翼,惴惴不安。
她的嚣张,看得崔衍则眼神微闪。
窦家这小丫头片子,明明是个娇娇软软的小矮子,气势却像有三丈高。
他曾经,也有这么威风的,短短一炷香的不可一世,换半辈子惨痛悲催……
越想,越不知道自己脑子丢哪儿去,既然已经没了,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我女儿!我女儿!”崔衍则短促地喊了几声。
忽然破防了!
他闭眼,“我女儿她抗揍!”
听他这般说,杜氏猛地抬眼,急叫:“王……夫君!!”
才从眩晕里醒来的崔蓉,眼皮儿一抖,很想再昏死过去。
窦章辞乐了。
“行呗,正巧我学的功夫还一招没用上,赶紧叫她起来重新挨打!先把她那堆护具卸了,这回,谁带道具谁是小狗!”
崔蓉缓缓掀开眼皮,病殃殃看一眼无比得意的小丫头。
抬眼望向自己亲爹。
她的鼻血才止住……本就不高的鼻梁,感觉塌得更厉害。
这都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什么呢?
是她萌生了一点点怀疑。
她,不是亲生的吧?她爹是很恨她的吧?
恨不得要弄死她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