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只要女儿赢了,一切都将绝地翻盘!
他能不眼红吗,能不彻底疯狂吗?!
再说,这祸事,本就是她们母女俩惹出来的,杜氏又在心疼个什么劲儿!
她难道还没体会到,降爵以来遭人白眼,被人轻视侮辱,过街老鼠一般的日子吗?!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翻盘机会!
只要赢了,从今往后,就是京城里铁骨铮铮的一条好汉。
说不定,皇兄还会因此重新看到他,重新信重他,即便不能再做回郡王,也总好过现在窝囊受气!
崔衍则快扭曲掉。
全然忘了当日在窦府大放厥词时说的,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若不能护住自己的妻儿,岂配为人夫为人父。
如今,竟是女儿的安危也不顾了。
他瞪了眼杜氏:“你一介妇人懂什么?阿蓉,阿宇,是爹的好孩子就站起来,重新战斗!”
“阿蓉,窦家那小丫头不到四岁,除了会仗势欺人啥也不是,爹相信你可以打倒她,把她给你的侮辱全数还回去!让她再也无法嚣张跋扈!”
“阿宇,瞧瞧你的牙!你不想以牙还牙吗!窦兴,他就在那儿!上吧!爹爹等你亲手带回窦兴的两颗大门牙!爹给你穿在脖子上当配饰,往后满惊都知你才是最强者!”
“我的好孩子!爹相信你们可以亲手拿回属于自己的颜面!拿回属于曾经的长宁王府的荣耀!”
“……”
窦章辞眨眨眼。
上辈子杨普威造反前,没请崔衍则去给士兵洗脑,属实是大失误。
被他这番话一说,崔蓉推开杜氏站起来。
脸埋在枯草中的崔宇也抬起头,被打得青紫的手撑着地,缓缓起身。
两人眼中燃起熊熊烈焰。
仿佛血脉觉醒一般,满目猩红。
崔蓉伸手进怀里,将剩余几块针板丢出来,含着无边怨恨的眼,狠狠盯着窦章辞。
可怖的行状让窦章辞不自禁眼儿微眯,脑子里飞快评估,这状态的崔蓉,究竟增了几分战力?
硬碰,有几分胜算?
她打量的功夫,崔诩将她的小护腕重新绑好,将她歪掉的发网拨正,信任地拍拍她头顶。
“……”
窦章辞微愣,麻木侧眼。
喂!都不拦她一下吗?
这么娴熟的给她备战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的信心,好像过分膨胀了耶……
“你说的,刚刚不算,重新来过,这次谁反悔,谁是小狗!”崔蓉抓紧两只沙包大的拳头,冷沉沉说道。
窦章辞挑眉,“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谁反悔谁是小狗这种话,你都反悔多少次了?我闲得无聊才一次一次给你机会,你还来劲儿呢?”
崔蓉本就憋的酱红的脸,快泛上青光,鼻孔一张,嘶声大喊:“这次,一战既定胜负,也决生死!皇伯父和京城百姓都是见证,没有反悔的余地!你,战不战?!”
她用力过猛,喊完开始咳。
约战的话,传得老远,即便外围的百姓听不清,也有里圈的一字不落往外传。
霎时,整个马场人声鼎沸。
百姓们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四五岁的女娃娃,打个架真要拼命的。
不由抻着脖子起哄。
窦章辞无语,轻摇头。
“谁跟你拼命,把你打死了,姑娘我这辈子都有心理阴影,我可不要往后都记着你,做梦都有你,那我的人生将何其悲惨?”
“何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小年纪,不要整天想着要死要活那套,你的命,我拿着当真是屁用没有,倒不如留着你,若是你家没钱还,我还能得个贴身丫鬟。”
窦章辞拨着小算盘,嘿嘿笑几声。
“就是就是,本公主的命何其金贵,你们五条命加起来,都不够格和本公主放同一个擂台上!”
崔月恒叉着小腰,吐着舌头,将贱巴兮兮的形象维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