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却被人一锅端了……
不!是分很多锅端了!
潸潸心知自己不能再看,脸上表情多,就容易露破绽。
她扭了扭身子,露出从手臂一路绑到手指尖的粗麻绳。
“小娘娘,您要是信得过,就将我解开,我教你方法!”
窦章辞闻言,二话不说挑开粗麻绳。
最晚经历了崔承的突然袭击,此刻的举动就未免有些太过危险。
崔诩便也跟着起身,紧贴她站着,万一有什么状况,他能第一时间救援。
潸潸被绑了一夜,此刻解开,两条手臂都是麻麻的。
她努力活动活动筋骨。
伸手抓起窦章辞的小谢宝宝,翻转肚皮,指着小谢左内侧大鳌上的刻字道:“首先,南疆每个养养虫人都只能支使得了自己养的虫子。”
“为了区分各自的虫子,我们通常会在虫子成年后,在虫身上做上专属标记。”
“你瞧,潸潸是我,这个是潸字,我亲手刻上去的。”
“但现在它们是你的虫,我先帮你把标记改了!”
说完她也不征求谁的同意,从怀里掏出一个针包,抽出一根绣花针,开始在虫壳上扎扎扎。
窦章辞探头一看,“姐姐知道我姓窦呀?”
她可从没和给这女子透露过姓名。
便是这女子昨晚藏在梁上一夜,她和师父在厨房中忙了半宿。
也没人叫过她全名,所以这女子如何会隐隐要刻成个窦字?
窦章辞不动声色看她雕着,她快雕完也没答话,也不知是不是心虚。
又悠悠开口:“姐姐,我不要刻字,我要刻只小兔子好不好?”
有完没完?潸潸又已经饿了两顿了……
能稳着手扎扎扎,雕出一个字来,已经是超乎寻常的稳健,也有着十分强韧的意志力。
但她毕竟饿了,还差点露出马脚,心神紧绷,更耗费力气。
看一眼只差最后一笔就雕刻完成的三只虫子。
潸潸瞅了瞅小姑娘。
似乎眼花了,她刚刚在小姑娘粉嫩衣裙下看到了一颗漆黑的心脏!
一定是眼花了!四岁的小姑娘,哪里能长出这么颗坏心眼子?
“不能哦,我们南疆的秘术都有其玄妙所在,我刚刚刻下的符号,赋予了神奇的魔力,轻易改换,虫子就养蠢了!”
“蠢虫是认出不主人的,一旦放出来,便会无差别攻击。”
窦章辞一听,耷拉着小脑袋,“好吧,姐姐,天底下姓窦的很多诶,要不你把我全名刻上去吧,那这些虫虫就只属于我一个人啦!”
“我叫窦章辞,文章的章,辞赋的辞,笔画不多哒!”
“拜托拜托姐姐啦!”
小娃娃合十双手,大眼睛扑闪扑闪。
潸潸闻言,两手直接颤了颤。
还要刻六个字?!
这米刻手法本就极耗费心神和眼力……她不禁怀疑小丫头就是故意折腾她……
忽然,久旷的肚子唱了一出空城计。
“咕噜……”“咕噜……”
小丫头惊讶地抬眼看她,潸潸脸上一红,她是真的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