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证?”
“是呀,这回阿辞做旧主,你做新主,再试一试。”
“可……一只虫一日之内反复认主,会神智错乱的,如何作数?”
潸潸看着小姑娘自信的笑意,心头狂跳,隐隐升起一股不大好的预感。
但她确认自己没教过这小丫头这一节,心底又定了定。
亦是自信的看过去。
窦章辞轻轻一笑,“再抓几只便是。”
赵震一拱手,轻车熟路又带回几只,这回窦章辞先标记,再由潸潸重新覆盖。
等虫儿再回窦章辞手上时,她回忆着潸潸刻印毒虫时瞄到的口型,与她驱使毒虫的咒语相差不大,却有细微的区别。
潸潸对她藏了好几手,忽悠她咒语是固定的,但那拗口的南疆土话她记不住,不一小心刻印时念错了,却发现将错就错虫子依然听话。
她弯起粉嘟嘟的小嘴巴,在脑中飞快解译潸潸的唇语。
将怀中小香包捏了捏,逸散出一丝吸引毒虫的气味,将这味道朝潸潸的方向微微煽动。
小姑娘开口道:“捏里西,哇哇咯唧唧。”
潸潸猛地睁大双眼,表情似见了鬼一般,那嘴张得能塞下自己的拳头。
这是她刻印时下的咒!
她下意识飞快看向静静趴在浅口碗中两只蝎子。
那两只黑壳大蝎子骤然竖起尾针,抬起两只大鳌,扒着碗口往外爬,直直朝她而来。
“瞧,能办到的。”小姑娘黑漆漆的眸子好整以暇盯着她。
这瞬间,潸潸不自禁后退半步,满脸懵逼。
这小丫头怎么学会的?!!
她确实忽悠人!
虫子哪里会认主!虫子有这智商就不会是只虫子了!
所有的虫子都只认特制的香囊和在它们身上刻印时施下的咒语,那是疼和恐惧赋予的仇。
而在短时间内,虫子会记住最近一次仇恨而暂时忘记前一次。
而时间长了,这些蠢东西就会回忆起每一次疼痛的仇恨。
事实上,南疆所谓的养虫之术,从来不是养宠,而是用风将仇恨送去驱使者想送去的方向。
香囊,整个南疆使的配方都一模一样,唯独咒语,各不相同。
所以今日若要所谓的旧主驱使虫子,只需知道新主设下的咒语便可。
有的人是刻印时赞一句天气好,从此便用这话做咒语。
有的人是心底不爽骂几声情郎,从此便也用此做咒语。
都没有定数,她特意在刻印这两只毒虫时换过咒,并不是她一生选定的那一句。
潸潸笃定南疆土话晦涩难懂,细微差别旁人听不出来,便在每次验证时都更改一两个发音。
却依旧被这小丫头猜到并揭穿。
潸潸只觉得从头皮到脚板心一阵一阵的发寒。
这孩子才四岁!就已洞悉了五毒教一大核心秘密。
她若生在南疆,五毒教教主之位只怕十拿九稳!
即便不生在南疆,也难保舅舅知晓后起惜才的心思……这是南疆几百年未曾遇见过的天才!
潸潸悄然瞥了眼房梁上阴暗处,心底下了个决定。
这孩子,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