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还不如波德莱尔的一行诗。*1
「他渴望去爱的人们无不提心吊胆地注视着他的行动,」
「或者,因他的温文尔雅而壮起胆子」
「挖空心思,比比谁善于惹他叫一声痛,」
「在他的身上争先恐后作一番虐待的尝试。」
禅院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就连生他的那两个人也是这般,以他为羞耻,以禅院甚尔为羞耻,以生出了个完全0咒力的怪物儿子为羞耻,以这儿子的不能拔除咒灵为羞耻。
他为何是一座孤岛,禅院甚尔为什么是一座孤岛,孤岛为何不连接大陆,为何那脆弱的连接被海水淹没,孤岛为何之为孤岛?
皆拜他们所赐。
于是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把压在他们心头的难以忍受的对其他事情的怨尤,向这个可以放心的倾泻恶意的工具转嫁,把禅院甚尔这个因为不能拔除咒灵对这个高贵的咒术师家族毫无价值的树往死里扭。*2
禅院甚尔为什么不想叫松风葵“妈”,是因为母亲这个词在他这里并不是太好的东西。他深觉这个在他心中与美好没有一点相关的词,并不应当玷污在他心中唯一的美好的救赎。
松风葵与禅院甚尔不过几步之遥,近的她迈几步就能触碰到,却遥远的好像隔了大千世界一样。
她迟疑的顿住,看着那个疏离于此世间的少年。这疏离的屏障由少年亲手铸就,她该如何打破?是否应该打破?打破了之后会怎样?
她眼看着少年的眸色愈发沉寂,眼见着那双黑瞳即将复归黑暗,却没有什么办法穿过他与世界间竖起的刺、隔起的墙。
一筹莫展的松风葵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位热心肠的大姐拉住自己时说的一句话——“孩子也会有鬼迷心窍的时候,这时候就需要家长把他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