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庆梅气得眼睛通红。
她把手中的竹篮重重摔在地上,里头的竹筒纷纷弹了出来。
仔细一瞧,连毛边都没有磨。
甚至切口都高低不平,只怕嘴巴一碰,划的全是血口子。
“为什么不选你家,你心里没数?刚才就你叫嚣的最厉害,怎么,我花钱,还不能花个高兴?你干脆来我家抢算了,不让你赚钱那是你活该,背地里没少说我吧?有道是风水轮流转,现在可不就是你求着我买吗?可惜,我就是不买。”
张金兰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村里的闲话满天飞,总有一些飞到她的耳朵里。
别看她日日去镇上,忙的团团转。
可听八卦的本事,依旧在身上。
村里面谁说她坏话最多,她是门清。
“马氏,你走吧,别耽误我们卖竹筒。”
“是啊,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把我嫂子气着,到时候她万一不买我们的可怎么办。”
被张金兰选中的小部分人,纷纷与她站在一边。
出口回怼着马庆梅。
愣是把马庆梅气的差点厥过去。
“金兰姐,我真的没说,这事一定有误会,你们到底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马春霞也慌了。
每天二十多文的进项不是一笔小数目,家里就靠着这笔钱才能吃饱肚子呢。
现在说没就没了。
她能不急嘛。
于是马春霞质问起人群来。
“我不知道,我是在红梅那听来的。”
“跟我有啥关系,也是白婶子告诉我的。”
“哎哟,别推到我身上,第一个知道的,可不是我。”
最后他们一个指认一个。
直到马庆梅无人可指。
“马庆梅,你个老寡妇,我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害我们!在村里胡乱说话,你当真是黑心啊,你也不怕遭天谴!怪不得你家那口子死的早,估计就是被你克死的。
你日日编排旁人,可不就报应在你家那口子身上了嘛!瞧瞧,老天有眼,你害我们,金兰姐也不会收你的竹筒,算盘白打了吧!哼!”
马春霞与她是一个村子的。
两人自幼在马家村就相处不来。
一同嫁到江家村后,更是从不来往。
听到罪魁祸首是马庆梅。
马春霞都要气吐血了。
她指着后者的鼻子,一边骂一边咒。
本就没讨到好处的马庆梅自然要把自己摘出来。
“你胡骂什么,哪里是我说的,是陈秋菊告诉我的,要问,就问问你家谁是内鬼吧!我不过就是将听到的话告诉旁人罢了,再说了,我讲的也是事实,儿啊,咱走吧,把竹篮带着,都不收咱家的,还在这里待着干什么,白忙活一场。”
马庆梅翻了个白眼。
说完挤出人群带着儿子逃似的离开了。
马春霞呆在原地。
内鬼?
这么说,是家里人对外说的?
她转过身子,扫视着家里人。
目光停留在大儿媳陈全芬身上。
实在是大儿媳浑身抖个不停,再傻的人也该明白了。
一旁的江立文见亲娘看着他媳妇。
也恍然大悟。
他一脚把陈全芬踹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