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区看上去年代久远,墙壁斑驳,道路坑洼不平。
高顺那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时更是布满了厌恶。
那对三角眼更是不停地扫视着四周,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看着那破旧的居民楼,墙皮脱落,露出里面泛黄的砖石,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还有满小区乱跑的猫猫狗狗,毛发杂乱,身上脏兮兮的,时不时地冲着高顺和虎子乱叫。
高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骂骂咧咧道:
“这破地方怎么跟狗窝一样,妈的,回去后得好好洗个澡。”
他那因抽烟而变得粗哑的嗓音,在这安静的小区里显得格外刺耳。
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小区内原本的宁静。
小区里住的大都是一些儿女在外的老人,他们有的坐在门口晒着太阳,有的在小花园里慢悠悠地散步。
听到高顺这粗俗的话语,纷纷转过头来看是谁说出来的。
然而,当他们看到高顺那一脸凶相,还有他身后虎背熊腰的虎子后,都不禁心头一颤,赶忙避开了看他的视线。
那些老人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和无奈,他们深知惹不起这样的恶人。
只能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高顺大摇大摆地走着,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很快他就找到了陈百克家的那栋居民楼,楼道狭窄昏暗,灯光闪烁不定。
高顺气呼呼地爬着楼梯,每一步都带着愤怒,嘴里仍旧不停地咒骂着。
到了陈百克家门口,他想都没想,抬起脚就狠狠地踹在了门上。
“砰”的一声巨响,在楼道里不断回荡着。
而此时,陈百克的老婆丁卿正在屋内给女儿欣欣缝衣服。
这突如其来的踹门声犹如晴天霹雳,吓得她手猛地一抖,那尖锐的针一下子就扎进了手指,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丁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惊恐。
当她透过猫眼看到外边站着的是高顺和虎子时。
整个人都如坠冰窖,一股莫大的恐惧瞬间笼罩了她。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变得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她的心脏也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叫高顺的人怎么又来了,老公陈百克现在还在看守所,难不成非要逼死我们娘俩?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丁卿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无助,紧紧咬着牙关,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只希望女儿回来的能晚一点,不然让女儿看到他们后,他们还不一定会对自己的女儿做什么呢!
“我的女儿,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妈妈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丁卿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每一秒钟都如同漫长的煎熬。
“老公,你什么才能时候回来啊!”
她喃喃自语,声音中都带着哭腔。
“你要是在就好了,咱们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至少也能给我拿个主意。
这个家没有你,就要散了啊。”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又被她强忍着不让落下。
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崩溃,必须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让丁卿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和希望。
(丁卿今年32岁,陈百克33岁,高顺28岁。)
高顺在门外等了十几秒,只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可是根本没人给他开门。
他的眼神一横,那本就狭长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透露出凶狠的光。
二话不说,又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陈百克家的门上,这一脚力气极大,震得整个门都摇摇欲坠。
巨大的声响在楼道里回响,这栋楼其他住户都被这声音给吵到了,纷纷探出头来查看。
但是看到高顺还有虎子那副嚣张跋扈、凶神恶煞的样子,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连忙又关紧了自家的门窗,生怕惹上麻烦。
丁卿在屋里听到这又一脚踹门声,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想起女儿就快要下学回家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
不由得鼓起一股勇气,心想先弄清他们的来意,最好是在女儿回到家之前把他们打发走。
随后,丁卿颤抖着手打开了房门。高顺见丁卿打开了房门,脸上没有丝毫的友善,只有满满的不耐烦和戾气。
他骂骂咧咧地推开丁卿,那力道极大,丁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高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就像这是他自己的家一样。
“哎呦,嫂子,你刚才是耳聋了吗,竟然把我晾在外边这么长时间。”
高顺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那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丁卿看着高顺这副蛮横的样子,根本没敢多言,只是眼眶都有些泛红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朝高顺问道:“顺哥,您,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之前你给的那钱我一分都没敢动,要不您拿走?”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眼里满是哀求。
高顺朝着旁边呸了一口,唾沫星子飞溅。他又瞅了瞅丁卿那泛红的眼眶,骂骂咧咧道:
“哭什么哭,老子又没怎么样你,不过你这姿色还不错。
你老公进去这两年有没有再找个相好的,你看我旁边这个兄弟怎么样,体力老好了。”
说完,高顺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虎子也在旁嘿嘿嘿地笑了两声,他那粗壮的胳膊上纹着张牙舞爪的图案,都随着他的笑声而抖动着。
他那膀大腰圆的身材,加上满脸的横肉和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丁卿心中更加恐惧了。
丁卿只能一言未发地看着高顺,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高顺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一包中华,动作略显迟缓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
他从中抽出一根,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随后对着站在一旁的丁卿猛地吐了口烟气。
“前几天应该有人来找你问过话了吧,你当时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