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儿的高敬听到高顺那颤抖的声音,心也瞬间揪了起来,不禁有些慌了神。
他深知小顺的胆子一向挺大的,能把小顺给吓成这样,那个所谓的雕像该是何等的恐怖。
担心之余,高敬迅速通知自己的秘书,今天的会议取消,然后又急切地联系司机,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送回别墅区。
在等待大哥高敬回来的过程中,高顺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他的眼角根本不敢往那个雕像上面瞟,哪怕是一丝余光都不敢。
此刻的他,眼神游离不定,时而紧闭双眼,时而惊恐地四处张望,脑海中犹如一团乱麻。
同时高顺也在苦苦思索着究竟是谁对王豹和这个小弟下的毒手。
做掉他们之后,居然还把他们的尸体给做成了这么可怕的雕像。
更恐怖的是,这个凶手居然还把雕像邮到了自己家里。
高敬心中担忧高顺的状态,不断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
没过一会儿,他乘坐的车子就回到了别墅区。
高敬身边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西服的小弟,三人急匆匆地朝着高顺的别墅走去。
当他来到高顺的别墅门口,一进门就看到了瘫软在沙发上,看起来格外恐慌的高顺。
高顺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呆滞而空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高敬连忙迈步走到高顺跟前。
“小顺,你这是看到什么了,能把你吓成这样?”
高敬急切朝高顺地问道。
高顺抬起手,那只手颤抖得厉害,哆哆嗦嗦地指向摆在那边的恐怖雕像。
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为过度的恐惧而无法清晰地表达,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高敬此时才注意到摆在客厅的那个雕像,目光顺着高顺手指的方向转移了过去。
此刻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别墅里也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尽管高敬见识过大风大浪,甚至也命人做过不少狠事。
可是像眼前这种诡异恐怖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高敬的目光触及到那诡异恐怖的雕像时,他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蹿上脑门。
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那雕像上王豹的面容扭曲到了极致,每一道痛苦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生前遭遇的极度折磨。
王豹那双原本犀利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窟窿,这一幕深深刺痛着高敬的双眼。
高敬的心中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寒意,这寒意如冰冷的毒蛇一般在他的身体里游走,让他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但高敬毕竟是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人,他深知此刻不能被恐惧所掌控。
先解决掉这个恐怖的雕像再考虑其他的事。
随后高敬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握了握拳。
努力克制住心中那不断蔓延的寒意,牙齿紧咬,咬肌紧绷,额头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转头看向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个小弟,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命令道:
“你们两个,把这个雕像给重新包起来!”
说话的同时,高敬紧皱眉头,眼神凌厉地扫过两个小弟,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还抬起手朝雕像的方向指了指。
此时,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得高顺这别墅那落地窗的窗帘胡乱飞舞。
那两个穿黑西服的小弟,听到高敬的命令后,视线也缓缓的移向那恐怖的雕像。
双腿顿时像被铅注了一般,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他们两个的嘴唇开始颤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其中一个小弟还咽了咽口水。
毕竟他们也认识王豹和另外一个人,此刻他们的内心被恐惧所填满,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可是敬哥都发话了,他们也不敢不从。
两人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地拿起了高顺刚刚撕掉的那保鲜膜,眼睛紧闭着,根本不敢睁开。
生怕那恐怖的景象再次冲击他们的神经。
他们两人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手中的保鲜膜,手指尖都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苍白。
其中一个小弟的手抖得太厉害,保鲜膜差点又掉落在地上,他赶紧弯腰去捡。
凭着感觉,他们一圈又一圈地将这恐怖雕像给重新包了起来。
在包裹的过程中,这两个小弟的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喉咙里还一直发出“嗬嗬”的声音。
额头上冷汗如瀑般直冒,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打湿了衣领。
脸色蜡黄得如同陈旧的纸张,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其中一个小弟的腿还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雷声,仿佛在为这恐怖的场景增添更多的惊悚氛围。
待这两个小弟将那由尸块儿组成的恐怖雕像重新包裹起来后,高敬才定下心思。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惊恐,但努力维持着镇定。
高敬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手指微微颤抖地抽出两根,自己点燃了一根。
然后走到还在沙发上哆嗦的高顺面前,给高顺也点了一根,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
“小顺,你也抽两口,压压惊。”
高顺哆哆嗦嗦地接过大哥递过来的烟,狠狠吸了两口。
在烟雾缭绕中,高顺的脸色也微微有了些许好转,但他的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夹着烟的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等到高顺抽了两口,高敬见他的脸色不再像刚才那般毫无血色,才缓缓开口朝他问道:
“小顺,你跟王豹还有这个小弟,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还有今天早上你回来后,又是怎么收到的这个雕像?”
高顺声音颤抖着,话语断断续续的回应道:
“大哥,我昨天带着王豹和另外一个小弟去酒吧喝酒嗨皮去了。
真的,根本没得罪什么人啊。
我们就是喝喝酒,在酒吧里玩玩闹闹,我昨天晚上还是在外边的酒店里过得夜,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
一回来,保安就告诉我有一个快递要签收,我当时也没多想,哪能想到会是这么个玩意儿啊!”
高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高顺根本就没有将昨天被自己打了一耳光后,还主动低头道歉的陈泽给放在心上)
高敬听着高顺的描述,眉头紧皱得如同深壑,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犹如无底的黑洞,里面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和思考。
高敬在这客厅里缓缓地踱步,脚下的步伐显得沉重而又迟疑,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高敬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和愤怒。
边踱步边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谁?
居然下这么狠的手,还把尸体做成雕像送到家里。
是单纯冲着小顺你来的,还是冲着我们兄弟俩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