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半年前的命案(1 / 2)

当晚,黑山将白天的事和郦食其说了一遍,几个人商量好了!明天该如何对付这帮人。

第二天,快到午时。孟浩立刻带着手下数十人,冲进公子康的府邸!公子康的家人见来的是官军,都不敢乱动。孟浩在书房里把浑身发抖的公子康提了出来,说道:“中尉府衙请官大夫过去一趟,把昨天的几个奴才都叫来吧,宝剑也带上吧!”

公子康再不济也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一想起那六亲不认的秦法,差点尿到裤裆里。

郦食其坐在堂上,身边坐着书吏!两边站着军卒,威风凛凛!公子康来到堂上,反而镇定了,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

郦食其问道:“堂下姓名、年龄、爵位、家住哪里?”

“公子康,二十五岁,官大夫爵,住在咸阳南街!”公子康回答道。

“公子康,你这把剑怎么来的,自己好好交待吧!”郦食其问道。

“我昨天正在东市乐器辅和老板谈生意,有个瘸子怀抱宝剑撞了我一下,我和他商量了,一百钱买下的!”公子康说道。

“我们寻问了现在的人,有三个人证明是你的奴才把人推到你身上,你又把人推倒在地,用脚踢了他一下,对不对?”郦食其面无表情,严肃地问道。

“大人,他撞我撞得比较重,我很生气,只是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就倒了,我也只是轻轻地踢了他一下,绝对伤不着他!”公子康慌张了。

“确实没有受伤,你拔出剑后,问价格了吗?他说了多少钱?”郦食其问。

“我忘了问了,我对他出价一百钱!他就卖给我了!”公子康回答。

“有三个证人都听到了,人家回答是不能卖。你为什么还把剑带走?”郦食其厉声问道。

“大人,我当时给他钱,拿剑走,他也没有反对啊!”公子康哭丧着脸回答。

“公子康,你的手下将首告推到你身上,你又把首告推倒在地,并用脚踢首告,又从首告手里夺剑,拔出观看后。未问价格,出一百钱要买剑,对方不同意,你扔下钱强行拿走剑。我说的对吗?”郁食其厉声喝道。

公子康立刻瘫坐地上,不知道如何答!

郦食其吩咐带下去,把几个奴才带上来审问,最后都招认了以上事实。

郦食其又把楚香情酒楼的事问清楚,让他们画押。吩咐收监,又传唤了另外六个公子!最后个个都认了知情不举之罪。

半天时间,全部搞定。郦食其下令,将一帮人犯十二人及首告、证言、供状送到咸阳法曹,由法官定罪。

法曹先看了证言和供状,没有半点问题,正叹中尉府这次办事真利落!再看这七个公子们,他都认识!都有来头,心想,该不会又成一件没有尾巴的案吧!

法曹便唤来首告,想问清楚点,明天好应付这七家人的压力!

法曹见一身农民打扮的黑奴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说说,怎么被强买了宝剑。”

黑奴大声说道:“我是将军的短兵千夫长,将军让我拿着秦王赐的剑在后面跟着保护他。因为昨天太阳一晒,我头有点晕,落在将军后面了,被这帮人强夺了宝剑。将军很生气,刚刚还在发火呢!”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农夫样,身子挺直显然是个猛将!

法曹再笨也知道能得到秦王赐剑的人是什么份量,也懂得将军的短兵千夫长在将军心中的位置。他轻轻地拔出宝剑看一下,果真不假。立刻笑着把剑还给黑奴说道:“请您回去告诉将军,我们一定,秉公办事!绝对不会询私!”

黑奴走后,法曹立刻叫来手下,交待道:“立刻回府,通知夫人,我回来之前府门紧闭,谁来也不开门。”交代完立刻去找咸阳令。咸阳令也叫人回家吩咐紧闭府门,两个人决定当天就不回去了!等明天办完案子再说。

第二天,公子康判了黥面流放北地郡,因有六级爵抵罪,变成了刑役一年,其他六个公子判了黥面苦役三年,七个人都被宗室剥夺了公子身份。五个奴才全部去当苦役。

秦法就是这样,犯法的人很少,一但有人犯法,立刻牵连一大帮。

各家商户听说了,无不弹冠相庆。

上任十天后,黑山决定成立一支便衣警察队伍,便向秦王和上司国尉府打了报告,说这支队伍只负责暗中监督城内违法分子,更能震慑犯罪分子!很快得到上司的同意,秦王并没有用便衣警察的名字,而是另外取名:“影卫”,并亲定人数为二千人。说是让他们象黑夜中的影子一样保护咸阳。于是黑精心挑选了两千名识字的士兵,让他们全部穿着各式各样的便装,交给孟浩统领,还让尚工坊给每个人做了一块精致的铜牌,正面是“影卫”,背面是姓名、年龄和军队名字。

定下这件事,黑山心里安心了点,以后相当于在广大人民中多了许多眼睛!从尚工坊出来,黑山习惯性向中尉府走走,现在许多事情都是郦食其在做,自己反而在街上多了些。

刚进中尉府,就见到一名官吏耐心地对一名老汉说:“你儿子的事,我们早就交到咸阳令那里了,我们这边只管治安,破案的事,你还是去问咸阳府捕曹吧!这事他们负责的!”

黑山一看那老汉浑身是汗,满脸忧愁,说话有点上句不接下句,显然又饥又累。

“怎么回事?”黑山问道。

“将军,您回来了!这老汉他问错地方了,他儿子的案子已经移交给咸阳府了!”那官吏答道。

“我是问什么案子?”黑山说道。

“他儿子也是我们中尉府的兵!半年前在巡逻时死了!到现在也没定论,案子已经由咸阳府接手了!”官吏答道。

黑山大概知道了,对官吏说:“先给老人家安排吃食,再带他去客舍住下。”又转头对老汉说:“老大爷,你儿子是我们中尉府的人,我们中尉府管了,你先吃点东西,我去详细问一下你儿子的事,再来找你聊!”

“多谢大人啊!你是我的恩人啊!我给你磕头了!”老大爷涕泪皆下,就要伏地磕头。

黑山急忙扶住他,对刚才的官吏说:“还愣着干嘛?扶老人家去吃饭啊!”

“诺!”那官吏便扶老人去了!

“这案子的细节,谁比较清楚?和我说一说。”黑山问道。

“将军,这个案子我比较清楚,当时是我负责问的,也是我交接给咸阳府的!”旁边的个王姓中年书吏说道。

“那你就详细和我说说吧!”黑山坐下,喝了一口官仆递来的茶!

王书吏不敢怠慢,详细地对黑山说道:“老汉的儿子叫王凯,半年前的一天夜里和李强、赵四三人一起巡逻正往回走,据李强和赵四说,三人到了朱雀南街时,他二人内急,去蹲坑,出来的时候就不见王凯了!他二人以为王凯是自己先回去了,也没有在意,就回去睡觉了。第二天早上,王凯被发现死在三人分手地方的不远的路尾巷中。接到报案后,我到现场查看,王凯仰头倒在地上,头枕着一块石头,整个石头都是血,刚好伤在后脑!移动尸体的时候,发现他背后腰压着一个钱袋,里面还有三十二枚半两钱。地上发现一个一尺三寸二的大脚印。再无其它线索了!中尉府派人四处搜寻一翻,也没有任何发现。”

“有目击证人吗?”黑山问。

“发生在下半夜,没有任何一目击证人。朱崔南街口一个客栈的王小二,半夜起来小便,说是听到有女人呼救。问他时辰和方向都说不清楚。那段时间之前,陆续失踪了三个女人。许多人对女人的呼声神经过敏。”王书吏说道。

“你叫李强和赵四来一下,我们去现场走一圈。”黑山说道。

“他们两个因为失职,判了苦役,在骊山服刑,来不了!”王书吏说道。

“那你带我走一圈吧!”黑山说道。

王书吏带着黑山和几个短兵来到王凯与二人分手的路口,现在是白天,这里人来人往。路口南边五十步有一座砖木房子,墙上书“井溷”,井溷是这个年代公厕名称。两人又到左拐进了路尾巷,进去没有多远,指着王凯死亡的地方说:“就是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