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计惩恶少(1 / 2)

赵王迁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听了只一句话:“此等小事由丞相全权处理!”便又和后宫的嫔妃宫女闹成一片了。丞相郭开和李牧的矛盾已经很大,早有耳闻李牧和许多赵国老臣暗中策划的政变之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便以赵王的名义派使者去李牧军中狠狠地斥责一番。秦国朝堂上,王绾、李斯都自称不暗兵事,不予评论。尉缭和老将出身冯劫、冯弃疾兄弟深知兵事,知道两支大军对决,又各有统兵名将时,比拼的是雄厚的国力,和战场以外的谋划!都表示支持王翦的用兵之道说:“三十多年前,秦赵长平对决,对垒三年才等到战机!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秦王大悦,下令北方四郡大量采购羔羊,送往各军营劳军!务必保证大秦勇士天天有肉食。

四月的咸阳连续下了半个月的细雨终于停了,太阳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到处都是一片新绿,空气中处处弥漫着花香!农人们忙着下田春耕,士宦人家也走出街头舒展一下筋骨,购买一些生活物什,街上突然热闹了起来。男人们换上轻薄的或黑或白的衣袍,女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春装漫步在洒扫得一尘不染的青石街上,到处一片繁华祥和。

黑山也带着几个亲随,换上一身便装在街上散步。突然前面传来一声狗叫,人们纷纷散开。黑山往前一看,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富家少爷,穿着一身名贵的丝绸袍服,手里牵着一条纯黑大猎犬,身后还跟着四名黑衣奴才,正大摇大摆去走来!那黑色猎犬十分雄壮,口吐红色长舌,威风凛凛,吓得路人纷纷躲避。

一个老农,身上穿着打了几块补丁的衣服,脚穿一双草鞋,肩上挑着担子,一头新鲜摘下的蔬菜,另一头挂着一篮鸡蛋,和一块猪肉。刚刚好走在那阔少前面。

“让开,让开!”那阔少见有人挡在前面,着实不爽,大声吼道!偏偏老农耳朵有点背竟没有听到,只顾前行。

那大黑狗仗了人势,立刻向前窜了一步,向上一跃,一口咬住那块猪肉。老农一下只失去重心,鸡蛋立刻摔了一地,另一头的藿菜韭菜葵菜也洒了一地!那阔少一点也不急,还咧嘴大笑。老农着急了,立刻操起扁担砸向大黑犬!大黑犬吃了打,毫不犹豫,反咬位老农的小腿不放!老农一下子吃痛,扁担对着黑犬狠狠地连砸几下,那狗才受伤逃开,老农腿上的裤子和肉都被撕开了,鲜血直流。

那阔少见爱犬头流血,脚也伤了心疼不已!大骂道:“你瞎了眼吗?我家的狗也敢砸!”

那老农本来脚已经痛得眼泪直流,被阔少一吼,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这一切,黑山都看在眼里!用眼神制止了想上去帮忙的手下,他想看看,这个阔少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老头,你的肉、鸡蛋、还有青菜值多少钱?还有你脚上的伤,要多少钱?我赔偿你!”那阔少吼道!

老农早就吓坏了!忍住疼痛,咧着嘴说道:“不用不用,不值几个钱!”

“那能不用呢?大秦国法,损坏别人的东西必须赔偿,我看这样,你这些菜算一千钱,我买下了,脚上的伤也算一千钱,我给你三金,余下四百钱,就算赔偿你的裤子,行不?”那阔少说着,从钱袋里掏出三金丢给老农!说道:这样,我就不欠你的了,对不?”

“不用这么多,肉和菜是渭风酒店要的,顶多值七百钱,裤子不值钱,我回去缝一下一样穿。这个脚伤,不碍事,我皮糙肉厚的,回家抹点锅灰就好了!”老农说着要把钱还给阔少。

“你只说够不够?本少爷还能差那三金?”阔少把钱又推给老农。

老农不知所措,只好回答说:“够了够了!多谢大善人!”

“好!你的东西和伤我都赔偿完了!现在该谈谈我家的狗伤了!我的狗可是专门从魏国买来的优质猎犬,一条就是三百金!这里有魏商出具的契!你是给我三百金,我把狗给你啊,还是掏个百金给我的狗看一下病啊!”阔少不仅不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木牍,递给老汉看!他最近刚花重金买下这条猎犬,天天在狐朋狗友面前得瑟。现在猎犬被打成重伤,岂能善罢甘休。

“什么?一条狗要三百金?我家也有两条狗,都赔你行不?”这下,老农吓得忘了腿上的疼痛了!

“我要你家的狗做甚?你家的狗一百条也抵不了我的狗值钱!别费话,赔钱!否则现在就去见官!”阔少恶狠狠地说道!

“求求你,放过我吧!见官我也没有钱啊!就是做一辈子奴隶我也赔不起啊!”老农吓得伏地连声哀求。

黑山气得实在是看不不去了!拔开人群,大声喊道:“中尉府在此,何人当街喧闹,眼里还有秦法吗?”

“你算哪棵葱啊!敢对本少爷瞎嚷嚷什么?”阔少冲着黑山吼道。

黑山从怀里掏出金牌,在几个人面前一晃。说道:“官差在此,谁敢放肆!地上的东西谁家的,是你的吗?”

阔少一见中尉府的金牌,立刻收起怒色,笑着说道:“是他的,不,是我刚刚买下的!”

“你的东西掉地一刻钟了,不捡起来,等同弃灰于道,今天念你初犯,就不刖你的鼻子了!来人,重打五十,带回衙门,等老人家医好腿伤再论罪!伤人恶犬,依律击杀!”黑山黑脸一阴,命令道!

几个手下,立刻上前把阔少按在地上,脱下他的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大屁股,拿起扁担就要行刑!

那阔少气得哇哇大叫,骂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管我的事,你…你敢打我,我叔叔饶不了你!”

黑山面无表情,走到大黑犬旁,那黑犬见黑山一身刹气,早没了刚才那狗仗人势的威风,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黑一脚踩着狗头,拔出张进的配剑,双眼狠狠地瞪着旁边几个恶少的奴才,手一挥狗头立刻分离!几个奴才仿佛那剑是砍在他们的脖子上一样,吓得直啰嗦,眼看着一条价值三百金的猎犬,立刻成为七八十斤狗肉。

几个手下也不再犹豫,抡起扁担,就向那白花花的屁股狠狠地拍去。那阔少立刻杀猪般地嚎叫!

这个时候,中尉府的一队人正好巡逻到此,见是黑山在,也不多说便帮忙维持起执序。

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一开始只是窃窃私语,见官兵毫不留情,阔少被打得屁股开花鲜血直流,都纷纷叫起好来!

五十板打完,阔少已经昏死过去了。

“把老汉带去医者那里包扎一下,再带回去录口供!”黑山命令道,又指着几个奴才,说道:“把这几个证人一起带回去!一起交给郦大人审训!”

“大人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啊!”几个奴才吓得伏地求饶。

“瞎喊个甚!你们站得最近,叫你们去官府做个证,又没有人说你们犯法!不要逼老子动手。”一名什长没有好气地骂道!

黑山手一挥,带着几名亲信继续巡视去了!

“将军,那个恶少那么嚣张,也不知道他的叔叔是谁?”张进意犹未尽地问道。

“管他是谁,对付这样的恶霸,我们不用手软!他的来头越大越好,我看以后谁还敢在街欺压弱小。”黑山回答道。

郦食其最近也是闲得蛋疼,秦国犯罪率本来就很低,自从打压了几个世家子弟,更没有人敢犯事了!国尉府的日常事务都按即定的规矩自动运转!今天他正无聊找了些书来看,就有人来报告抓了几个大街上闹事的!那什长将事情经过细说一遍,郦食其心里就有底了!立刻升堂,让人先把老农叫上来。

老农脚上的伤刚包扎好!裤子还有血迹,走路一拐一拐的。郦食其便让其坐下答话。

按流程,姓名,年龄,住址和事情详细问了一遍。旁边的书吏详细记录好,又复述一遍,确认无误便让老农画押。

老农画完押,从口袋里掏出三金,说道:“这三金就是那个人给的,俺上交。”

“你上交个甚,那是你卖菜和治伤的钱,自己带着!这里不是城门口的官市吏,不收税金。你可以回家去了!”郦食其。

“俺这就能回…回去了?”老农惊讶地问道。

“你不回去,留在这里做甚?官府只管犯人的饭!”郦食其没好气地说道,又对旁边的小吏吩咐道:“你送老人家回去,找里正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诺!”小吏拿着一片写有老农姓名住址的木牍,和老农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