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群好哥们真是的，看他这衰样，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提醒，怪不得刚才的那个工作人员看到他使劲瞅了好久才放下把人交给他，合着是一开始根本没认出他来啊？

不过他可错怪他那群兄弟们了，这要让刘斌他们听见了一定大呼冤枉，他们这小圈子里玩艺术的不多，搞金融经商的多一些，平时见的大多是西装革履的合作伙伴，虽然没见过几个艺术圈的人，但是也听说过搞艺术的脾气古怪、想法独特。

虽说许霄是他们的兄弟，但从小他奇葩事也没少干，这人吧，就是属于那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自知的，他高二的时候曾经就有一次旷课一周跑去深山里写生，还把手机关机了，让他们一群人和他家里人好找，他家里人甚至都报警了，结果正当大家急得不行的时候，他自己拎着个行李箱已经悠哉哉坐在了家里，嘴里还啃着路上买的吃剩下的半个馒头，他甚至还很奇怪怎么家里没人。

因此当他们今天看见胡子拉碴一头长发的许霄的时候，还以为是他特意新搞的造型来着，也没人问，大家很默契地就接受了他的新变化。

“本小姐有钱，帮我拿下手机，喏，给你。买点好吃的，给。”

他还没开口，赵雅雯就直接自说自话地将手机递给了眼前的“流浪汉”许霄，一边又扒拉起挂在身上的小挎包，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钱包，反而掏出一堆杂物。

许霄看着手里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手机，还有一支口红、一只丑得惨绝人寰的娃娃和两片卫生巾，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虽然他是学美术的，但是这丑娃娃带给他的震惊程度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喜欢这样抽象的东西啊，眼前这个迷你的小羊毛绒玩具虽然还没有巴掌大小，但是它巨大的脸庞上长着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嘴巴从不同角度看过去像是在笑又好像有点不高兴，两边带着两坨高原红一样的腮红，甚至还有一对并不对称的牛角，对，没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好好的羊长了一对牛角，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过，这姐倒是真大方，有东西是真往外给啊。

许霄看着赵雅雯掏了半天又掏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他，忍不住想道。

“这个玩偶不能给你，这是我的咩咩，是王煜侬送给我的，不能给你，你拿着钱就够了，嗯嗯。”

赵雅雯一边指着玩偶，一边说道。你说她神智不清吧，还知道对自己重要的东西，你说她神智清楚吧，你看看她都给许霄递了些什么玩意儿。

钱？哪来的钱？这个世界果然疯了吧？“流歌”还卖假酒的吗？

许霄望着自己手上赵雅雯给的两“张”钱，实际上是两片卫生巾，竟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