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些年白雪染的异常之处,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白雪染点头,又补了一句:“准确来说,我是带着记忆重生的。”
说完,白雪染顿了下:“崽崽,你要是害怕,我......”
不等她说完,顾怀清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疼吗?”
“嗯?”
白雪染望过去,撞进了顾怀清的黑眸中,那眸子里盛满了对白雪染的心疼和爱怜。
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疼不疼?
大家都习惯了白雪染的强大、冷静、睿智。认为她是无所不能的!
疼痛这个词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顾怀清没有得到回答,他半蹲在地上,仰头盯着白雪染心疼道:“姐姐,你那时候疼吗?”
白雪染鼻间涌起一股酸涩,眼泪竟然出现在眼眶里。
这令她有些诧异,她眨眨眼睛收回眼泪,故作轻松道:“不疼,这都过去了。”
“不,你疼!”
言澈没了刚刚的嬉皮笑脸,他抬起眼皮深沉地看向白雪染,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秘密。
“姐姐,你知道吗?”
“我死之后,灵魂一直跟你在一起。”
“什么?”
“嗯?”
三人惊呆了,纷纷看向言澈。
言澈痛苦地揪住头发,哑着嗓子继续道:“我的灵魂一直被困在基地内,柳博士他们对你所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
“两年,整整两年!”
愧疚自责填满他的心口,让他忍不住地大声喘息。
“言澈,你别说了!”
白雪染试图阻止,她不想言澈再去回忆当初痛苦的事情。
言澈却拒绝,他抬起头直视着白雪染,艰涩道:“我看见他们抽你的血,割你的肉,各种试剂在你身上尝试。”
“我看见你痛苦地嘶吼挣扎,看着你日渐消瘦。在那个冰冷的实验室里待了两年,受尽了折磨。”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呜呜呜......”
“姐姐,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压抑低沉的哭声逐渐变大,言澈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这种感觉折磨了他每一个日夜,哪怕如今他知道白雪染过得开心。
可是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原谅那个懦弱自私的自己!
白雪染的眼泪最终还是没有收住,泪水一滴滴落到顾怀清的手背上。
这滚烫的感觉让顾怀清的心跟着揪了起来,他死死地咬住牙关,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和悲伤。
白雪染走到言澈身旁,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澈儿,这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那个吃人的末世,谁都不一定能善终。”
言澈跪在地上紧紧搂着白雪染的脖子,哭喊着诉说自己的过错。
“姐姐,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你吃饭的,我不该那么自私的。”
等言澈情绪平复过来,眼眶都变得红肿,但压在他心底的郁结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华昊辰看着这一幕,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气愤道:“人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来了!
白雪染翻了个白眼,第一百次提醒华昊辰:“阿辰,你够了!你现在也是人类!”
“我知道,我不就是吐槽吐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