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上封信明明说了要把身份还给小姐的啊。她如此被皇上喜爱着,由她来说明一切,不是最好的吗?
最起码,比自己去告御状要简单的多了。
是的,她金锁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了,若是小燕子不能实现她自己的诺言,那她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也要去告御状,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如此,她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夫人!
早在夫人救了她一命,还安排她伺候小姐之时,她的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了。
她想做一个不被人唾弃的忠仆,就像她一直做的那样。
若不是她这一路的照顾与维护,小姐她一个人绝对无法抵达北京城的。
以小姐这样的好心肠,不是被坏人卖去青楼,就是被骗子拐去家里做媳妇,哪里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呢?
听金锁这么一说,紫薇立即当着大家的面儿拆开了信封。
她展开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金锁也伸着脖子看了起来,她从小伺候小姐琴棋书画,自然认个字不在话下。
只是,她把整篇信都读完了,也没看到小燕子确定何时把小姐的身份还给她的话,不由和,她心里便是一阵的失望。
难道小燕子不知道吗?拖的时间越长,她跟皇上的牵绊便越深,小姐便越难回归吗?
还有福府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拿各种说法来劝小姐不要揭露小燕子,保护小燕子,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对小姐很不公平吗?
难道强盗抢了你的家,你不但不告官府,还要帮着强盗打掩护,保护强盗吗?
这些达官贵人的想法,她金锁真的不能理解,可是小姐能理解,还很乐意,她金锁看不懂啊。
她只知道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的不该被埋没,假的不该被宣扬。
就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不该被颠倒,真假不该被混淆。
否则,夫人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知道那些邻居当面背后是怎么骂夫人的,她不止一次的看到夫人暗中垂泪......
金锁的眼眶,不由得便红了。
紫薇将信递给了福尔康,福尔康拿着信念了一遍。
福伦与夫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福尔泰见气氛有些沉重,便语气轻快的说道:“小燕子深受皇上的宠爱,昨日那样大逆不道假传圣旨皇上也没有责备,阿玛额娘不必担心。”
福尔康也笑道:“是啊,阿玛,您放宽心,看来五阿哥在皇上心目中确实非同寻常,您不必担心。”
福伦摇了摇头,尔康尔泰到底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事少,五阿哥假传圣旨,也许现在无事,但将来呢?这或许会成为埋在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哪一天,这刺便会扎得皇上疼了,睡不着了,那皇上,难免不会拔了这根刺。
前面那两个被皇上厌弃的皇子,便是五阿哥如今最好的借鉴。
那两个,曾经也深受皇上的喜爱,不还是说弃便弃了?
更何况,皇上还有嫡皇子十二阿哥,那孩子越来越聪慧,越来越刻苦,看得出来,皇上对他也越来越喜爱,越来越看重了。
随着嫡皇子的长大,五阿哥的优势,终将会被淡化的,反倒是他现在犯的错,将来会越来越清晰。
更何况,五阿哥如今还和小燕子纠缠那么多,他怎么看,怎么不妥当。
福伦叹了口气,叮嘱道:“尔康,赶快把这封信烧了。”
福尔康立即便将这封信在烛火上点燃了,瞬间,便烧成了一堆灰烬。
金锁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赶紧抬手擦掉了。
紫薇看着福尔泰,温温柔柔的问道:“小燕子深受皇上的宠爱,那我是不是可以放心了啊?”
福尔康笑道:“你就不要担心她的,她那个人神奇的很,总能化险为夷。唯一的一次吃亏就是被打板子,但显然,打板子的收获更大,她可以不用学规矩了,自由自在,这样的恩宠,还是独一份,这是体弱的五公主都没有的优待。”
“五公主,她真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都会吗?”紫薇热切的问道。
福尔泰与福尔康对视一眼,笑道:“是的,公主她从前身子不好,虽难腼腆羞怯,但却才名远扬。现在身子好了,更是活泼娇俏,明艳大方,皇上对她,简直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皇上当真如引宠她吗?比宠小燕子还要宠吗?”紫薇有些愣神,问道。
福尔康眼眸闪了一下,回道:“那是不一样的,皇上对小燕子,应是愧疚和补偿更多一些吧,但对五公主,那是实打实的宠、爱。今日还赏了五公主一株一人高的珊瑚树呢,这么高的,天下间也就独此一株,从前皇后娘娘与令妃娘娘也不是没打过它的主意......”
“我知道了,这样的女子,我真的好想见一见啊。”紫薇喃喃道。
金锁好奇的问道:“那这位五公主,长得怎么样啊?有我们小姐好看吗?”
金锁这话一出,大家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福夫人说道:“嗯,不好这么比,五公主她,怎么说呢,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别的女子之于她来说,就像是星星。”
我就是那颗星星吗?紫薇若有所思,看向了福尔康。
福尔康呆愣一瞬后连忙点头,又连忙摇头。
紫薇一愣,这点头又摇头的,什么意思?
见话题越来越偏,福伦喝了口茶,对福夫人道:“夫人,我去书房了。”
接着又对福尔康他们说道:“你们也散了吧。”
说完,人便迈着大步出了大厅。
福夫人说了句“大家都散了吧”,便追着福大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