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感觉被糖液黏住似的,想甩掉却不能。
“相柳,你与这位王姬交情甚深吧?她对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相柳避开洪江的视线,沉默不语。
他只说真话,不说假话,不想回答就保持沉默。
“相柳,我是你的义父,咱们有父子之情,你若是想娶妻,我可以帮你张罗。”
洪江说完叹了一口气说:“只是王姬身份尊贵,只怕会委屈了她。”
相柳坚定地说:“义父不必为此事烦忧,我前几日帮她救了一个人,这是她的答谢,这只是一场交易。另外,我没有娶妻的打算。义父,我去训练士兵,告退。”
相柳走出营帐,照常训练士兵,看着与平常无异。
夜晚时,他一个人坐在树枝上,白衣在风中鼓鼓作响,银发在风中飞舞。
四周静寂无声,月亮升起,皎洁的月光惊飞林中的鸟鹊,发出唧唧啾啾的声音。
相柳回头平视月亮。
想起小夭说景是死的,只有人才能赋予景意义。
希望有个人能陪着她一起看月亮。
相柳此刻胸口剧烈起伏,甩掉手中的酒瓶,气恼的说:“小夭,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夭是在告诉他这是一场交易吗?
他救人,她给报酬。
天经地义。
两不相欠。
相柳闭上双眼,微仰着头,深呼吸,直到心绪平静。
小夭收到涂山璟的回信,金子已经安全送到洪江的手中。
她很高兴。
此刻她就在清水镇,在回春堂隔壁的宅子里,她找到了重伤的始冉。
一进宅子有种熟悉感,院里的石桌石凳和柳树,好像上一次在梦中见过。
这是宝柱的家。
而宝柱又是相柳的化身。
这里曾经是相柳生活过的地方。
推开屋门,一张矮桌,一个陈旧的茶壶,仿佛回到相柳所在的营帐中。
“没想到相柳生活的如此简朴,甚至有点简陋。”
小夭心中这样想,脸上带着会心的笑意。
这就是相柳。
里屋中只有一张矮榻,一张野兽皮做的毯子,整齐的叠放在一旁。
榻上躺着始冉。
他双目紧闭,唇色苍白,胸口微弱的起伏,还处在昏迷中。
小夭割伤手臂,血滴入始冉的口中。
始冉没多久醒来,看到小夭警惕的想要起身。
可身子太弱,无法动弹,害怕地眼神闪烁,声音颤抖。
“你要对我做什么?”
小夭冷笑:“是我救了你,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对我说话要有礼貌。要是我想对你做什么,你早就死了。你看到是谁想要杀你吗?”
始冉顿时泄了力气,哀伤的别过头。
左耳掰过始冉的头,简单粗暴的说:“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