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抬起头，徐徐闭上双眼，踮起脚尖循着相柳温热的鼻息凑上去。

忽然脚下摇晃，小夭跌进相柳的怀里，相柳紧张的抱住小夭。

“是大涡流。”

小夭的心一下提起来。

相柳施法，海贝冲出海面，抱着小夭飞到最近的陆地上，平静的海面掀起巨大的浪花，直冲当空的皓月，又迅速落回海面，开始剧烈的旋转，旋涡越来越大。

相柳严厉地说：“小夭，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小夭只来得及抓到相柳的一片衣袖，又从手中滑走，大喊道：“相柳，一定要活着回来。”

“好。”

不远处传来相柳的声音。

小夭借着月光，看到一个身影在海面上搏斗。

大涡流，相柳曾说过差点死在大涡流中。

现在的相柳更强大，应该能与大涡流抗衡吧。

可万一……

小夭不敢继续往下想，紧张的踱步、跺着脚，焦躁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相柳大声说：“把眼睛闭起来不准偷看，我要现本体对抗大涡流。”

小夭立刻闭上眼睛。

“我闭上了。”

相柳迟疑一下，变身成九头蛇妖，通体雪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莹白润泽，就像温润的玉，冰清玉洁。

小夭好奇很久，一直想看看相柳的本体，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觉得已经拜了堂，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作为妻子，为何不能看看自家相公的本体。

于是理所应当的睁开一只眼。

小夭震惊的睁大双眼，太震撼了。

原来相柳这么庞大，海底妖王，果然名不虚传。

相柳是最强妖王，大涡流是最大的祸患。

两个强者在天地间较量。

正好子时，月圆如玉盘，通体莹白的九头海妖，白到发光，在海面上翻腾舞动。

突然一只头回头看向小夭，小夭被抓包，立刻闭上双眼，暗叫糟糕。

不过刚才那一眼，带着幽怨，深深的刻进小夭的脑子里。

一颗头一双眼睛，头白如玉，眼黑如深潭。

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不知过了多久，小夭闻到血腥味，睁开眼睛，看到相柳朝他飞来，落在她的身边，步伐虚浮，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红色新郎服变成白色，白色的衣袍上沾着红色的血液。

这种变衣服颜色的法术，在相柳灵力亏损以后失效。

小夭心疼的想要扶住相柳，相柳却固执的往后退一步，因为受伤，差点摔倒，声音冰冷的质问：“你为何偷看？”

相柳真的生气了。

小夭连忙道歉：“相公，我错了。”

一句“相公”，相柳立刻缴械投降，再没有力气支撑，向后倒去。

小夭立刻施法，一道绿色的灵力缠住相柳，稳住相柳的身形。

小夭健步上前，抱住相柳的身体。

相柳幽怨的看小夭一眼，偏过头去。

“别人都说我是丑陋的九头妖，你还看。”

“他们瞎说，你雪白的身子在黑夜中出现，那么耀眼醒目，给我希望。你是强者，我无比的震撼。相柳，你真的让我永生难忘。”

小夭扶住相柳坐在地上，掰过相柳的脸，非常认真的看着相柳黑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