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收好舆图,悲喜交加:“原来你半夜挑灯是为了画舆图。我还以为你在写遗书。”
小夭半开玩笑,鼻子却发酸。
相柳拥小夭入怀,下巴抵在小夭的颈窝处,笑着说:“我曾经以为我会孤独赴死,此刻却不同。如今你有能力自保,有处可去,有人相依,我算是放心了。”
相柳伸手抚摸小夭的腹部,那里依旧平平,可相柳就是能感觉到,新的生命已经在萌芽缓慢生长。
“小夭,我原以为让叶十七与你相守,未曾想是我们的孩子与你相伴。小夭,是你的坚持改变了一切。”
小夭尽量压制内心的悲伤,让自己笑的自然些。
“你这块冰终于被我融化了。”
相柳抱住小夭:“是,彻底融化了。遇到你是我之幸。我这一生算是圆满。”
有士兵来请相柳前去议事,相柳离开。
空荡荡的营帐里顿时安静下来,外面响起将士们急促奔跑的声音。
战争的确要开始了。
小夭应该为相柳收拾行囊,瞥见角落里的两瓶酒,床头的木箱。
“生活还真是简单至极。”
小夭打开木箱,白色的衣服映入眼帘。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相柳穿的衣服,全身白色,外面坚硬的外罩,绣着云纹,衬托得相柳冷峻、不可侵犯。
相柳作为军师就会穿这套。
小夭郑重的把这套衣服拿出来,这也是相柳的战袍。
小心翼翼的抚平这套衣服,洁白得如极北之地的雪。可雪会融化。
下面一套是领兵作战时穿的劲装,白色的外罩绣着云纹,加了灰色线条,内衬和腰封都是深灰色,显得沉稳有力。
曾经相柳与玱玹作战时穿的就是这套衣服。
小夭细细抚平,摆放在战袍旁边。
忽然想到相柳与她种情蛊时穿的那套,有一条红线和翠绿色的衣服,这套对于相柳来说算是鲜艳的,翻到箱底才找到。
好像自从她说过害怕相柳入梦,相柳就再也没穿过。
她偷偷把这套衣服收起来,留作纪念。
黄昏时分,相柳才回来,手中提着食盒。
饭菜摆放好,相柳拿来仅剩的两瓶酒,一瓶递给小夭,一道灵力飞入小夭的腹部,护住小夭的肚子,如往常般与小夭一起吃饭。
小夭吃着菜,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哽在喉咙口一句说不出,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入口辛辣,却不再难以下咽,甚至觉得烈酒驱走心中的沉闷,心情好像舒畅起来。
不多时小夭脸上泛起酡红,脑袋有点晕乎乎。
相柳一直关注小夭的状态,见她真的醉了,温柔地说:“小夭,以后不要再饮酒,好好睡一觉。”
手拂过小夭的面颊,晕乎乎的小夭陷入沉睡。
“小夭,抱歉,我食言了。”
相柳终究还是不放心情人蛊,抱着小夭赶到玉山,在獙君的守护下,以命诱蛊。
千千万万只流萤从小夭的体内飞出,正如他们圆房时那样。
相柳抓住时机,朝着心口一击,胸口鲜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千万只流萤瞬间消失。
相柳却不觉得疼,微笑着说:“小夭,情人蛊解了,我不用担心你会受我所累。”
说完昏了过去,然后快速醒来。
不断的向胸口输入灵力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