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笑不出来了。
他看着那张墨痕未干的卖身契,内心当中一万匹野马奔腾而过。
小团子两眼晶亮,贴心的将笔塞进他的手中:“怎么不写,是不会写字吗?”
“不会写字也没事,灵兽嘛,摁手印就行。”
寒鸦很想哭。
但他是冷血动物,轻易哭不出来。
一天后,冰琉蟒们陆续醒来。
他们扭着腰身来到寒鸦的房间里商议后事,一进门就看到自家首领坐在桌边,衣衫凌乱神情呆滞,手上还有一抹可疑的红痕。
“大人,您……没事吧?”
一位冰琉蟒吞了吞口水,干巴巴的询问。
寒鸦勉强对他勾起唇角,公布了一条让所有蛇抱头痛哭的消息:他们被首领卖了。
还是卖给了一个人类!
冰琉蟒们凄凄惨惨戚戚,君筠和一对活宝兄弟连夜笙歌庆祝。
鸩鹏观望了个全程。
它疑惑的抱着鸩咽断忧草啃,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寒鸦卖身的片段咋恁熟悉嘞?
……
水流湍急的悬崖下,一行四人悬空飘在水上,快速上了岸边。
青笙待遇好,她全程被殊榕抱着,保持着皇家尊严。
青笙昀就没那么幸运了,鸳鸯钺骂骂咧咧的提着他的衣领,并肩和殊榕走在一起。
说是并肩,不如说是他单方面想要超越琵琶玉骨扇。
就是前者速度太快,他得多用一倍体力才能赶上。
“老子都说了,不要走那条路不要走那条路,你他娘的废物非不听,死了都要走,这下好了,我们怎么上去?”
到了岸边,鸳鸯钺臭着一张脸,将青笙昀丢下。
青笙完完全全迷恋上了殊榕,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愿下来。
“这点距离,对于器灵来说不算什么。”
殊榕拿她没办法,只好一手抱着小骚包,一边抬头观测距离。
“除非某些器灵生来残缺,否则区区一段悬崖,不可能会上不去。”
鸳鸯钺哪里听不出来他是在拐着弯儿的骂自己,当场急眼:“你他娘的说谁废物呢,老子不比你有能耐?!”
“是么。”殊榕脚下未动,身形却在眨眼间已经到了悬崖底:“若是能上去,还烦请你不要对号入座,不然显得我在骂你。”
鸳鸯钺气急,一个闪身跳到了悬崖半间。
刚想回头嘲讽一下落后的琵琶玉骨扇,就发现自己手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娘的,他家那位契主被他落在悬崖底下了!
丹田内灵力一松,他又匆匆忙忙的赶回去把人给捎上。
想再回到上一个步骤时,旁边哪里还有殊榕的影子,人家老早带着小骚包跳到了悬崖顶上。
鸳鸯钺气得化身人间电报机,噼里啪啦的一顿疯狂输出。
悬崖之上,青笙搂着琵琶玉骨扇,柔柔弱弱的观察四周:“殊榕,这秘境之中怎么会有人家在,会不会又是幻兽,我好害怕~”
她怕就怕吧,身体也不老实,一股脑往人家器灵身上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