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你再说一遍,你在藏书阁看了什么?”
她没听错吧老天?
“小人图。”
君筠吐字清晰,上官鱼不讲话了。
她踌躇的看了会儿天花板,然后超级小声的询问:“是我上次给你的那本?”
君筠有样学样,同样小声:“是的。”
母女俩看似耳语,实则完全没把君吾德当外人。
“呃……那个什么……”
上官鱼一挠头,语言功能短暂性重组。
“囡囡啊,这事儿是我们不对,去给你爹认个错,然后把小人图还给娘亲。”
说起来这事儿上官鱼着实理亏。
她当初只是觉得这图于君吾德看来粗鄙不堪,君筠身为他的孩子,想来会同样以为。
没想到小家伙不仅拿去了,还收的好好的,闹出了这样一场大事。
按照君吾德保守的性子,生气是正常的。
他没被气死,她都觉得他是命大。
“爹爹,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以后定然不会再犯,还请爹爹不要生气。”
君筠刚哭过一场,小小的人手心里肿着,强忍眼泪去哄他的模样,像极了当初的上官鱼。
君吾德长叹着,戒尺还是收了回去。
“你每次都是同一套说辞,可你哪次没有明知故犯?”
君筠抿紧了唇。
那是曾经的她。
被小心呵护着,没有经历过任何离别的她。
现在,她替代了小时候的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只能按部就班,一点一点悄悄改变。
“爹爹,孩儿一定会改的,请您放心。”
小团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眸子里的坚毅让君吾德的心肝颤了几下。
“光说无用,为父需要看你的表现。”
君吾德留下做了亏心事的母女俩,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上官鱼敷衍式哄了小团子几句,快马加鞭跑去哄他。
没办法,谁让君筠是她的宝贝,君吾德是她的心肝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心了哪个都不行。
晚上,白天给孩子差点打残了的帝师大人,趁小团子睡着后,偷摸的进到房里。
君筠蜷缩在被子里,散落的头发盖在脸上,只露出半截皱着的眉。
想来睡得极不安稳,大抵是白日里将她吓着了。
心疼的解开她的纱布,取出一罐上好的金疮药,细细涂抹在轻肿的伤口上。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论你是谁,为父只求你一生平安,不念前尘……”
君吾德一直守着小团子到黎明,才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君筠醒来后感觉手上的疼痛削减到几乎为零,她小鼻子一抽,敏锐的闻到空气里残留的檀香。
她爹来过。
拆开纱布一看,青紫可怖的手已经回归白嫩,小团子大喜过望。
她就知道,她爹还是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