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亦镇那一刻气的有点想骂人了。
曾墨见势头越来越不对劲,他只得插言解释:“你们别紧张,郭侍郎只是找林少卿了解情况,大理寺卿遇害了,作为大理寺卿下属的林少卿自然有责任把事情说清。”
曾墨话音未落,赵晨立马怼了过去。
“作为大宋刑部侍郎的曾疯子是不是也有责任有义务把情况讲清楚,大宋朝的治安为什么这么差?大理寺卿居然在自己的官衙遇害了,你们刑部平日里在干嘛?或者说你们刑部没抓作奸犯科之人只抓无辜之人,因而才造成了大理寺卿在自己的官衙遇害,自己手脚不干净,一地的责任还舔着个大脸诘问别人的责任,你还晓得要脸么?”
“对哦,”陆子潇趁势搭口道:“你们先把自己的责任讲清楚了再来谈别人的责任,林少卿初到大理寺,大理寺卿遇害关他什么事,要怪就怪你们刑部平日里疏于防范,光拿钱不干活才让作奸犯科之人有了可乘之机,这才导致了大理寺卿的遇害。”
我的天哦!还有这种歪理,这种歪理几乎可以和刑部平日里的作风一致了。
刑部侍郎曾墨要疯了。
若不是一个是静阳公主,一个是陆家的小娘子,曾墨依性子早就不客气了,哪用得着受这窝囊气。
郭亦镇墨迹了半天,最后说道:“你们这样胡闹的话,那我们就无法办案了,办不了案子,这个责任就该你们来付,你们可能跟案子有关联,你们这么做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疑犯有时间跑路。”
赵晨冲郭亦镇冷笑了一声,说:“俩坏蛋果然不是好东西,这么聊了几句就一口断定我们和案子有牵扯,真是够扯的,不过你们办不了案有人办得了,你们若是辞官归隐,那肯定是你们对大宋朝以及对大宋百姓唯一能做的一件好事,真的不要太看得起自己,大宋朝没了你们一切照旧,你们没了大宋朝,你们就屁都不是。”
赵晨这番说辞厉害,把郭亦镇和曾墨的底掀了一个四脚朝天,郭亦镇和曾墨胡子都气歪了。
陆子潇看着郭亦镇和曾墨这副尊容忍不住笑了。
赵晨讲的实在是太好了,几乎是给了这些所谓高官当头一棒。
没曾想曾墨气急败坏的高呼了一声:“来人!”
赵晨和林哲以及陆子潇闻言顿时心中一紧,妈的,这曾疯子要动粗了,那要怎么应付?
很快近旁的刑部衙役闻声立马围了过来:“在,大人有何吩咐。”
曾墨死盯着林哲,咬着牙说:“立刻对大理寺上下展开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刑部衙吏齐声说好,然后开始行动起来。
很快大理寺上下一片鸡飞狗跳,大理寺内的人全被赶到了前坪空地上看押。
林哲有些看不过眼了,说:“曾侍郎,大理寺的人应该没有你想抓的疑犯,你用得着这样吗?”
曾墨傲慢的答道:“林少卿,本官这是防范于未然,如果这也不做那也不做,还怎么抓凶手?”
“曾侍郎,那你凭在邢部混了这么多年,你讲讲凶手是谁?凶手来自何方?凶手为啥要杀大理寺卿?”林哲连续发问,让刑部侍郎曾墨很是猝不及防。
曾墨哪会分析案情,曾墨最善长的是骗财骗色,至于分析案情与查案他一概不会。
郭亦镇晓得曾墨答不上来,赶忙替曾墨解围。
“案子这么大,岂能在这明说,万一凶手就在附近,岂不是偷听了去。”
赵晨白了郭亦镇一眼说:“你俩要是会查案那就奇了怪了,你俩办什么事还不是靠手下人办,你俩会干啥,你俩唯一会做的就是骗吃骗喝骗财骗色,大宋朝有你们这样的侍郎真是大不幸。”
赵晨把攻击挖苦郭亦镇和曾墨的行为再次升级。
郭亦镇和曾墨听了却没啥反应,或许他俩已习惯了赵容的攻击。
换一种思路看,能得到静阳公主的恶意攻击,这也是一种另类的荣光。
如果静阳公主对你不理不睬,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那又有多大意思。
所以郭亦镇和曾墨已经不在乎静阳公主的攻击了,他俩已把公主的攻击当成了一种忠言逆耳。
静阳公主赵晨攻击郭亦镇和曾墨,出发点就是要郭亦镇和曾墨气急败坏和狗急跳墙,没想这两人脸皮如此之厚越听越没反应。
静阳公主赵晨有些按捺不住了,静阳公主赵晨准备换一种方式攻击,替太子哥哥也替林哲这位她喜欢的人出气。
就在这时,中书舍人陆飞扬在两名随从的簇拥下过来了。
彪悍的陆飞扬带来了紧急廷议的决议,那就是鉴于大理寺卿高力赫遇害案重大,本案交由刑部和开封府联合查办,大理寺少卿林哲协办。
中书舍人陆飞扬很傲慢的宣布完廷议的结果,一抬眼就看到林哲和女扮男装的陆子潇站在一块,这可把陆飞扬气坏了。
中书舍人陆飞扬没多说,一个箭步就到了林哲和陆子潇的跟前。
陆子潇抬眼一看,这中书舍人陆飞扬满脸怒气,明显就是来者不善哦,可不能让他发彪占了先机。
陆子潇于是板着脸说道:“陆舍人,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去,你再不回家去,你妈该着急了,一屋子的人都等着你用膳。”
陆子潇就想打发陆飞扬走。
中书舍人陆飞扬不是草包,没这么好打发,他先是冲陆子潇一笑,而后说道:“家事回家再说,咱现在先论公事。”
“那你回中书门下去呀,大理寺没你啥事。”
陆子潇一脸不屑。
中书舍人陆飞扬哪舍得走,有陆子潇在,中书舍人陆飞扬就算在这呆一辈子也无所谓。
“你都能在大理寺呆着,我为啥不能?况且我还是有公事来的大理寺,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语止,中书舍人陆飞扬挑衅的看了林哲一眼。
陆子潇回了句:“你管我在哪?你赶紧回自个的家,省得你妈担心。”
陆子潇口气依旧,中书舍人陆飞扬却有点受不了啦。
他一直对陆子潇诸多忍让,陆子潇却得寸进尺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让中书舍人陆飞扬忍无可忍了。
中书舍人陆飞扬一气之下便要找林哲出气,不然面子上挂不住。
中书侍郎郭亦镇一把将中书舍人陆飞扬拖到了一旁,怒问陆飞扬。
“廷议的结果怎会这样?让刑部和开封府联合查办,这怎么查?还来个协办?这不明摆着放水吗?”
中书舍人陆飞扬一脸无奈,说:“下官有什么办法?下官就是一传话的,这都是官家和中书大人以及钱大人他们议定的,我能改吗?”
中书侍郎郭亦镇说:“那你也应该劝住两位大人,出这样的一个决议不得不让人怀疑中书大人和钱大人有没有在场?”
中书舍人陆飞扬不以为然的说道:“陆中书和钱大人在场呀,你觉得这决议奇怪,那下官再说另外一件事,今日早朝钱大人刚上奏升这小子的官,官家御批没多久,高大人就出事了,你看这是巧合还是提前策划好的?”
“升哪个的官?”中书侍郎郭亦镇有些不明白。
中书舍人陆飞扬恼了,说:“升谁?还升谁?那天在中书门下议事不是决定升这姓林的官么?还给他连升了两级,他现在是正五品京官了。”
“是不是老糊涂了?”中书侍郎郭亦镇听到这也恼了,郭亦镇虽未点名是谁老糊涂了,但傻子也知道郭亦镇在说谁。
中书舍人陆飞扬看中书侍郎郭亦镇恼了,赶忙添油加醋道:“那天就是李隆那厮出的主意,说可以收买这位林大人,升他的官再给他钱和美女,这不马上又要凑钱给这位林大人了,连美女也要凑。”
中书侍郎郭亦镇彻底恼了。
“啊!还真这么干,那天本侍郎以为就这么一说,没想这些老糊涂当真了。”
“那些老糊涂或许是真怕了这位林大人,”
中书舍人陆飞扬看中书侍郎郭亦镇对陆中书和钱大人不尊敬了,他也开始放肆起来。
“就拿升官这事来说,其实给这位林大人升一级就够了,哪用得着连升两级,要知道从五品跟正五品那是大不一样,这些人是不是就是把这位林大人弄进殿试的细作?要不然解释不了这些人的奇怪举动。”
中书侍郎郭亦镇叹了一口气,说:“陆舍人,你赶紧把你的怀疑禀告中书大人,这样也算是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中书舍人陆飞扬眼一翻,说:“郭侍郎,下官哪有资格怀疑禀告此事,倒是郭侍郎你可以跟中书大人顺嘴说说,你说的中书大人倒会听,下官说就只有挨骂的份。”
中书侍郎郭亦镇心里骂了一句,妈的!就这点小事还不愿做,推来推去的。
怪不得你陆舍人会有这么好名声,谁你都不得罪,只一味溜须拍马升官发财,城府深的够可以。
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那岂不糟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当下就想说一说这个陆舍人,你别太狡猾太城府了,那边刑部侍郎曾墨慌里慌张的过来了。
曾墨一看见中书侍郎郭亦镇跟中书舍人陆飞扬就喊上了:“你俩聊啥呢,他们都跑了,还聊过屁。”
这个曾疯子就会说脏话。
中书侍郎郭亦镇气愤的回道:“曾侍郎,就算他们不跑,你能对他们怎样?你敢抓他们吗?”
曾墨胸有成竹心情还颇好:“只要郭侍郎敢下令,下官就敢抓,他们三个人一起抓。”
要老子下令才敢抓,那老子自己不会抓呀,还要你抓个毛啊。
中书侍郎郭亦镇要疯了。
中书舍人陆飞扬听到曾墨说他们跑了,立刻紧张的不得了,他立刻询问曾墨他们往哪跑哪。
刑部侍郎曾墨怼了句:“陆舍人是要抓他们吗?”
中书舍人陆飞扬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有这个可能,然后再次问他们是往哪跑了。
刑部侍郎曾墨极不耐烦的用手指了指。
中书舍人陆飞扬一点不介意,二话不说拔腿就追了过去。
中书舍人陆飞扬此举让中书侍郎郭亦镇和刑部侍郎曾墨很是不解。
他们搞不清楚中书舍人陆飞扬为何如此执着,那个陆子潇虽美,但也要量力而行噻。
如果陆子潇有那么好追,那个陆子潇早嫁人了,不会在这等着你。
中书侍郎郭亦镇义愤难平,看着陆飞扬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挖苦道。
“陆舍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吗?癞蛤蟆怎么可能吃到天鹅肉,中书大人怎会让跟屁虫做自己的快婿?陆舍人应该洒泡尿照照自己,否则太无趣了。”
刑部侍郎曾墨回笑了一声,说:“这小子算不错了,溜须拍马和城府都在人之上,可惜没大树可倚,中书大人应该不会招这样的人为婿。”
中书侍郎郭亦镇哼了一声,说:“别说他了,现在咋办,那姓林的今日连升两级,已是五品官了。”
刑部侍郎曾墨有些意外,忙问道:“咋回事?怎么会连升?他一连升,高大人就遇害了,这事哪有这么凑巧?”
中书侍郎郭亦镇无不担忧的说:“就是有这么巧,大理寺刚没主官,这位林大人就顺势上来了,未来大理寺主官的人选肯定会争夺激烈,很有可能会悬而未决一直拖着,大理寺变相是这位林大人做主了。”
“那怎么行?这位林大人才多大,这就控制一衙门了?而且还是很重要的衙门。”刑部侍郎曾墨这会眼红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