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看着林哲。
“大人,我就信你这么一回,但愿你值得相信,今日不算,过二日我再来。”
语罢,小娘子和她的人走了。
林哲眼见小娘子走了,不由松了一口气,为避免再有啰嗦,林哲不逛街了,全体回州衙去,侍卫亲军步军不敢怠慢立刻护送林哲回州衙。
在街口的拐角处,林哲一行人碰到刚从青州大狱过来的段嘉许,林哲想都没想便要段嘉许将明日处斩事宜提前至今晚进行,且越早越好,另外那个公开处斩还须改为秘密处斩。
段嘉许很是奇怪,可他没胆子问林哲,他只能答应,答应之后就马不停蹄回青州大狱了,不然没多少时间办事。
林哲则回了州衙,到州衙后林哲也没闲着,马上就命韩纬打点行装准备明日回兖州,对于谁暂时负责守青州,林哲特意问韩纬想不想守。
韩纬的态度有点模棱两可,似乎不想留下来守青州,可又舍不得青州这块肥肉,毕竟在青州没有上官的掣肘,捞起油水来肯定得心应手。
林哲见韩纬态度飘浮不定,当下便决定由他明日率军回兖州,青州则交给罗宝去守,罗宝也只是暂时守一下,油水不见得能捞多少。
林哲这话让韩纬很是心虚,韩纬见林哲知道这些油水的事情,他自然不敢再啰嗦了,他马上准备回兖州事宜。
翌日清早,大军便整齐向兖州开拔。
这一路很是顺利,快到兖州城时,大军碰到一伙兵不像兵,说它是匪又不像匪的队伍,这队伍更奇葩的是它满载财物,似乎在哪打了劫。
林哲听到韩纬这样的禀告很是不解,他便让韩纬先放这支队伍过来,然后再包抄它。
韩纬依令而行,没费什么周折便将这支队伍逮了一个正着,一通严审下来,这帮人全招了。
原来这帮人刚从兖州城打劫回来,看他们满载的财物,真难想象仅凭他们怎么能从兖州打劫这么多财物,兖州的守军在干嘛?
结合上一回兖州遇袭来看,可能上回袭击兖州的也是他们,他们人也并不多,怎敢去袭击兖州?或许这个问题得问兖州长史魏明羽了。
林哲不动声色,回兖州后首先安排段嘉许去查兖州两次遇袭的情况,林哲自己则去找了魏明羽。
“魏长史,辛苦了,看到兖州一切安好,林某就放心了。”
“大人,你太客气了,这都是下官该做的,大人此次回兖州,是不是说明青州之乱己平了。”
此刻的魏明羽还不知道林哲的意图,他以为林哲平乱成功便试探性的问道。
林哲很干脆的回道:“魏长史,青州之乱是平了,不过有一件事情不对头,就是兖州遇攻击那件事,据时家庄庄主交代,他们时家庄根本没有出兵来攻打兖州,当时是哪个来攻打的兖州?”
“大人,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这个下官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兖州附近山上的盗匪下山来了?”
魏明羽一脸惊讶的说道,魏明羽这语气装的可真像。
林哲此刻还不好揭魏明羽的老底。
“魏长史,你先说说你是怎么从沂州搬来援兵的,感觉你搬援兵搬的很是顺利,与正常情况不符。”
与正常情况不符?怎么会这么想?魏明羽隐约感觉林哲意图不对,可他还是有什么说什么。
“大人,正常情况下沂州知州是不肯出兵的,可沂州知州考虑到大人是钦差,有生杀大权,沂州知州为项上人头才爽快出兵的,下官在这里边只是起了一个敦促作用。”
“魏长史,那咱们再来谈谈兖州遇攻击的事情,有谁跟你讲过是时家庄在攻城么?”
林哲皱着眉头问道。
魏明羽也跟着微皱眉头,说:“大人,没有,可能是大家揣测的,放眼四周,当时只有时家庄有这个能力发动攻城。”
魏明羽胸有成竹很轻松便回了林哲。
林哲眼下对魏明羽还只是怀疑,不能做什么,或许只有等段嘉许查到什么才能跟魏明羽明算账。
“魏长史,刚我们在兖州附近抓获一支队伍,他们刚从兖州抢劫而来,不知魏长史对此有什么要说的。”
魏明羽一惊,整个人似乎震了一下,而后才说道:“大人,这个下官不知,可能下面还没报上来,待会下官问一问。”
魏明羽的这个推脱着实有点勉强,有点不合情理。
林哲有点诧异。
“魏长史,不对吧,看这般鸟人满载的财物,这般鸟人是在兖州城大肆抢劫了一番,兖州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兖州临时长官居然还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林哲带着责备的口吻质问魏明羽。
魏明羽很有临危的经验,马上替自己开脱。
“大人,可能是底下人疏忽了,也可能是事发突然,底下人仓促应战还没来不及禀告。”
魏明羽的这个理由听上去还行,不过林哲很清楚这样的甩锅,才不得让魏明羽甩锅成功。
“魏长史,你这个开脱明显不对,你不要把什么都推给底下人,如果林某查出事情不是这样,你看怎么办?”
林哲这话等于是不相信魏明羽说的了。
魏明羽有点急了。
“大人,下官已经尽力了,下官今日只是打了一个盹,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下官马上去查。”
魏明羽说完就想走。
林哲立马叫住了魏明羽。
“魏长史,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你去查么?其实在城外抓获那批人时,那批人就已经老实招供了,你想说什么这会还可以讲,等事情水落石出了,等待你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林哲这话己经讲的很明白了,若是魏明羽聪明,魏明羽这会就该老实招供了,可魏明羽抱有侥幸心理,他认为林哲不知道多少,林哲在诈他,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主动认罪。
“大人,下官可没做什么,那批劫匪抓到了就该严惩。”
魏明羽此刻寄希望于那批人没交代彻底,不然他就扛不住。
林哲绕了一个圈来说这事。
“魏长史,其实钱多了真没用,你即便再有钱也是这样,不要为了捞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年纪也不小了,做到长史的位置上也不易,如果你不做恶事,兖州知州的位置很有可能就由你坐了,兖州知州的位置不香吗?”
魏明羽一听就蒙了,林哲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了,要是真知道了,那可就完了,必须先否认。
“大人,你这么说好像下官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如果大人认为下官做了恶事,大人可把下官抓起来呀。”
魏明羽话里透着一点小脾气。
林哲手里虽然没确凿证据证明魏明羽是这背后的元凶,但所有的可能都指向魏明羽,魏明羽作为兖州临时长官是难逃干系的。
“魏长史,段虞侯己经在查问此事了,那般劫匪也招认了,你认为你还扛的住吗?是不是你认为你的人头比那个兖州知州硬,林某非得有确凿证据才敢动你?你太自恋了。”
林哲这话一出,魏明羽顿感不妙了。
“大人,可能是误会了,也可能是底下人使的坏栽赃在下官身上,兖州第一次遇袭时下官没在城里,下官去沂州搬缓兵去了,那次兖州城破与施粥有很大关系,兖州第二次遇袭下官则确实不知,大人不能以这二次遇袭就怀疑下官。”
魏明羽说这话时很是理直气壮。
林哲本来还等下对魏明羽不客气的,现在这状况根本不用等了。
“这事由不得你狡辩,如果你能扛住兖州大狱的十大酷刑,林某就不定你的罪,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语止,林哲朝门外喊了一声,周万通立马走了进来。
林哲用手指着魏明羽,对周万通说:“把这厮拖到兖州大狱去,重刑伺候,如果他还不招,抓他家人上刑。”
魏明羽都还没反应过来,周万通一个箭步就过来了,一把抓住魏明羽,然后拖着就往外头走,魏明羽气的差点要破口大骂。
长史怎么也算一个正牌朝廷命官,怎能如此粗鲁对待?
这王法上哪去了,可哪还有他骂的份,周万通连拖带推把魏明羽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