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来几个大石头,垫在摞起的石头上,起身跳起便翻进了院子里。
谢渊对此人印象着实不深,平时在课堂也不冒头,也不像马壮壮那般显眼包。
今日一看,翻墙的动作连贯且轻盈,吴良民喝完酒都能把墙翻得如此利索,平时没少翻墙角。
平时吴良民的才华并不出众,话少且交友不多,为了举荐的名额能灭师,不仅仅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更是心肠毒辣。
这一次谢渊不仅要救出董老,还要把吴良民因为杀师未遂的罪名,按在牢狱中。
如若不然,这次他能救出董老,以后在书院,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祸害人。
只是,董老就要受点罪了。
谢渊在院墙根听着里面的声响,感觉到这人已经摸进了房间一会,他便一个起身,连石头都不用,直接翻墙进了院中,步伐轻盈,落地也没有声音。
院中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果然那人动作很快,他急速走到房间门口。
谢渊屈身紧贴墙根阴影处,等了一会,房间里面两人争执的声音便传出来。
董老的声音很是愤怒:“你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想要挟我?”
吴良民明显抱怨的语气:“老师,是你逼我的,你连让我秋闱的资格都没有,要是这次不考,我还要再等三年。”
董老耐着性子:“良民,前两次你去了,成绩如何你不知道么?你的成绩是一次不如一次,本次举荐前,书院已经小考了两次,你的成绩实在落后太多,没有资格去。”
吴良民急切的声音更大了:“我不管,我就要去,您在京城有关系,再加一个名额又能怎么样?”
董老气的声音气的有些抖:“你大半夜喝完酒跑到我这里放肆。那又怎么样?你怎么问的出口?吴良民,我可以多要一个名额,但是,名额不是给你,我会给你的同窗,他们年纪比你小,学问还比你扎实。”
吴良民似乎不敢相信,一向和蔼的董元朗能与他这般说话:“老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准备了9年了,这次必定中举。”
董老训斥道:“你当真不懂?你在上次小考的策论《刑赏忠厚之至论》中,你公开批评朝政,言语间尽是弊端:政事挤压,官员贪污,法令不行。你的言语狂妄不说,你的解决之法呢?你的天下治乎呢?你字里行间尽是暴躁和怒斥,这样的文章,你至书院为何地,我是不会让去考的?”这样的策论要是交上去,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个死脑筋,还想当官,真是闲命长。
吴良民可不管董老对他的不满,“只要我状元及第,自然会和高位者讨论庸弊改革,您在名单中加上我的名字吧。”
即使身处在昏暗处,董元朗也能感觉到吴良民情绪过分激动,听着这个学生偏执的言语,此时不便再和他多废话:“良民此时夜已深沉,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讨论吧,为师已经很困倦了。”说完便作出送客之举。
吴良明不顾董老要赶他出去,直接到书案上急切翻找到册子,跑到董元朗面前,“现在,就现在你必须写一个追加秋闱的名单,我可以快马送京。”
董元朗气的瞪大双眼,拿过吴良民手中的册子狠狠摔在地上,厉声呵斥:“滚。”
吴良民早已没有哄着董老的耐心,像是忍到极限,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