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师爷跑进来报喜,高兴的手舞足蹈,那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他儿子中举一样。
“咳,高师爷淡定,耀炳不过就是中个举人,也是在意料之中。”
林县县令唐平语气冷静,面上淡然。
他在高师爷热情的眼神下,轻咳一声:“他在书院就是这个成绩,又不是榜首,不大办,不了。”
高师爷看着坐在书案上的大人,手里的文书已经半日没有翻动过。
唐县令抬头看着门口的位置,眼神许久未曾离开,像是在等什么消息或是等什么人。
嘴角只是微微上扬,但脸上还故作严肃,高师爷盯着唐平憋红的耳朵根,直接拆穿。
“哎呀,我的老爷,那榜首可是谢渊,他做的文章先生们哪个不夸,连学院的山长都笃定他榜上有名,咱们大公子输给谢渊不亏哈。”
唐平县令侧过脸,对着高师爷就埋怨起来。
“哎呀,老高你这说的啥话,我怎么会不高兴。”
虽是埋怨之语,脸上高兴的神色不再掩饰。
高师爷:大人,你的脸色哪里看出是高兴,儿子中举不说去祠堂烧高香,杵在这跟他瞎逼逼什么呢?
“老爷,那你这又是在焦虑什么呢?”
“春闱会试,中试者直接参加殿试,不知道炳儿有无把握?”唐平刚刚高兴的面容,又担忧下来。
“哎呦,我的老爷,今天是大公子中举大喜的日子,你要么端着,要么担忧几个月后的日子,你这么焦虑,大公子知道了,不是更有压力么?”
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焦虑。
唐平眉中深深的皱纹,哪怕不焦虑时,那眉中那条竖纹也清晰可见。
唐平无可奈何道:“是,是,是,是这么个理,就是今儿个放榜,昨儿个他还在书房用功。
自从府城回来,没有一日歇息的,看来,他对春闱是势在必得。哎,这孩子,自他回来,啥事也不和我这个做老子的说,就渝州城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还是我在渝州的同窗告诉我的。”
他这个儿子从小念书就让他很省心,再加上公务繁忙,平时疏于和儿子谈心。
现在长大了,中举这么大的喜事,也不第一时间来这里与他齐乐乐。
高师爷跟着唐平多年,父子俩的事情,他都知道。
唐大公子年少时,亲娘就去了,唐老爷又娶了继室。
之后父子俩的关系,虽没有势同水火,也不再像儿时般亲近。
“老爷,你别多想了,大公子心里有数着呢,这次和谢渊还有马家小子,一同去的渝州城考试。
那几个孩子都是好的,事情虽涉及到谢马两家,但是人家不都考的挺好的么。
我看公子结交的几人,都不错,公子不仅学问好,眼光也好。”
唐平心里也是很郁闷,一头是他妻子,一头是儿子,总不能为了儿子不要女人吧。
“大公子此刻没来,必定是和几个好友在一起,等回来肯定找您。”
唐平想起儿子的好友,也关心问道:“谢渊榜上有名是必然,马家小子可中榜?”
高师爷点头:“中啦,名次还不错。”
“哦?”这倒是让唐平有些意外。
放榜的地方,人山人海,朱砂拿到消息就高兴的往街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