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吧，顶多算是养私兵。”

谢砚连连摇头，声音都有些颤抖，哪怕他是极力掩饰。

“哥，你明年殿试顺利，必定走文臣的路，可你现在这么做，你能告诉兄弟我原因么？”

兄弟俩说话，坦坦荡荡。

谢渊脑海中，闪过在前世，亲人们一个个离他而去的画面，掷地有声：“因为我姓谢。”

谢砚还是不懂：“姓谢就要养私兵？养私兵干什么？除了造反，还能干什么，占领一方自称为王？”

谢渊对于谢砚的三连问，面上无奈又怜悯。

怜悯谁？

他个人还是谢家？

谢砚等不到大哥的回答，焦急再问：“大哥，姓谢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谢渊看着山头，眼眸深沉。

“我们是爹的儿子，爹的身份，娘知，你知，我知，不得不防？”

谢砚一听大哥提到爹的身份，倒抽一口气，心里一紧。

聪明如谢砚。

谢砚：爹？爹都死了多少年了？

突然一个惊雷打的谢砚的脑袋，几乎要开瓢。

不是吧。

呼吸急促，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谢渊。

“爹，爹，他不会？”

谢渊转头看着他这个弟弟。

上一世，他快步入中年才知道这天大的秘密。

可惜，三弟死了，娘死了，二弟虽然活着，他深爱的娘子替他死了。

上一世的谢砚，心如死灰，日子过的行尸走肉。

谢天问在远方，大半生用尽一切办法保住一家人，然而，还是被人用计伤害。

谢渊被谢砚叫回思绪，抬头看着天色昏暗，像是要变天的节奏，眼眸幽深。

谢渊对上满脸期盼的谢砚，轻轻点头：“嗯。”

一个轻轻的“嗯”字，像是十八道惊雷，把谢砚劈冒烟。

谢砚听到大哥肯定的回答，心中狂喜。

他像是孩子一样，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笑，笑的眼眶红润，眼泪滴下。

他快速用手背擦去，语气有些哽咽，笑着问谢渊：“大哥，真的么？娘知道么？”

谢渊摇头。

谢砚已经等不及要和王氏分享这个好消息。

“那我们要不要回家去告诉娘，娘知道，一定很高兴。还有大哥你的这些安排是不是？”

谢渊深看一眼谢砚，王氏很聪慧，只要细细推敲，就会发现很多疑点。

“现在看娘每日里在星越楼忙的开心，就没说这件事情。等时机成熟，我会和娘说的。”

谢砚看大哥还有安排，就听话的点头。

平复好心情后，对于谢渊突然有私兵的打算，他也冷静的思索起来。

谢砚想着这里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一向沉稳的大哥，断不会让家里走上这极其危险的路。

更何况，大哥已经有媳妇了，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

“大哥，你这次秋闱，是不是在渝州城遇到什么事情了？

还是说我们家的秘密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