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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的哀伤别绪,几乎伴随着,蓝雪云的生活的各个角落,看着丈夫萧天长的痛苦和无奈,蓝雪云束手无策,心疼难过。
望天长叹,瞬间击溃了,天崩地裂的心碎时刻,感念着活着的体验,都是一份惊人的礼物,无法脱险的悲惨,会给出,活着的每个人,最合适的慰藉。
家族里的全部力量,都是爱的显化和驱动,牵连纠葛的背后,是那股子,看不见的力量在潜滋暗长。
时间会治愈,这每一个脆弱的心灵,过去了,太阳带着大家,去关注,这个婴儿的能量,生死的转换,连接从血脉开始,是那个巨大无比的家族体系,带着大家一起运行着,表达着一份爱的超量势能,给到的接住,失去了的,就在另一个地方守望,凝视着。
在祈祷和保佑里,呼应着,朝向伟大的高标前行。给到了,都是你必须承接的福报和精粹。
萧天长,去山里了,和仙风道骨的老者,做个基本的沟通和向阳满福报。小婴儿的带动,会引发另一波,高超的起舞飞翔。
蓝雪云,在他临走的时刻,把自己能给的能量,注入他的怀抱,同修共进的生机活力,都在那里,表达那个最鲜亮的风景图画。
儿子萧德鸿,回到自己的书桌前,从字里行间,看到了生命的,跳荡澎湃之机体,那是原始力量的,一种新的重建和升腾。
每个人都活生生地,做自己就好。活一回的使命感,都在肩上背负着,毕竟每个生命的活力,是明灭间的一瞬,一收一放,就是一个轮回。
来来去去,都是做的精准和完整,别指望,有圆满,缺憾倒是正常的面目。圆满只是天真的幻想,无力感下凡。
蓝雪云回到了家里,耳畔常常被那些,送葬的画面所包围,三弟媳妇的父母亲,撕心裂肺的悲怆炝地,唤不回大女儿,生机勃勃的面容和笑意,断裂的亲情,和绝望的绞杀在心头燃烧。
三媳妇弟弟妹妹的失声痛哭,哭天喊地,也是无法换回,亲姊妹的浓情蜜意。
婆婆公公扶着自己的三儿子,一起感受生死间的挣扎和撕裂。还有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再也叫不醒自己的妈妈,躺在妈妈的怀抱里,不要站起来。
大人们的脸上,泪如雨飞,心里早已是,大河奔流了。人群里,哭声连成片,蓝雪云脑畔上,还是那句话:今生为谁活着?
这些人,肯定无师自通地,都有自己的答案。标准答案,从很久很久的那个远古时代,就已经背诵好的这个答案。不然的话,怎会如此的五花八门呢?
也许还有,外围的闲言碎语,唾沫星子汇成河流,淹死了某些,不和谐的人影子。
尽管离开这个场景,很久了,可蓝雪云还是无法抹去,那浓墨重彩的一笔,那是小刀刻在心头的伤痕,复原不到原位的本真。
荒腔走板地波拉几下,给到了一个当下的音符,算是一场旋律的流动。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蓝雪云在家里做饭,接到父亲的电话:“你二婶肝癌去世了,明天就要下葬了,你务必回来一趟!”
“哦,我知道了。”
“我和你妈,都回来了,你记着,别不当回事啊。那好,就这事情了,我挂了。”
“爸爸,再见!”
放下电话,蓝雪云的饭,都吃不下去了,怎么都是这些苦命的人?带来这些绞杀扎心的消息。
天哪,这个二婶子,自从嫁给二叔,就一直处于,生孩子的状态,围着锅台转,怀里抱着孩子,一口气生了七个,六个女孩,一个男孩,就这么将生男孩,进行到底了。
男孩生出来了,自己的命也丢了。二叔比父亲小六岁,初中毕业,一辈子在乡下生活,就想要个男孩子,给自己顶门柱子,传香火。
儿子来了,母亲死了。怎么都在上演,这种古老的游戏?
二叔看起来很文明,很雅致,那时候,只要回到老家,常常看见二叔弹琴唱戏,研习中医,练书法,好像小时候,还拜师学过木匠。什么精都成过了,怎么就不能善待自己的媳妇?
蓝雪云想到,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就被父亲逼迫着,回老家去,走亲戚,见一下家族里的远房亲戚。
无数次的,听奶奶讲起二婶子,被二叔暴打,为了活命,半夜跑到娘家去,呆上一阵子,因为想孩子,忍痛回来,继续着地狱般的日子。
蓝雪云越想越心痛,人的命,是天注定,可人怎么活着,还是有太多的人,没办法自己做主!好像都活在某种被规定好的模式里了。
这个二婶子,回到老家,每次看见,她的脸,蓝雪云都笑不起来,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个苦苦挣扎的眼神,无望的煎熬,生不如死的,数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就算是晒会太阳,都很奢侈。
那天一大早,蓝雪云就出了家门,换了几次公交车,才到到西京城南边的老家,老祖宗留下的祖屋。
那个院子里,都是父母亲的,家族系统里人,太多的故事,发生地。
进了村子,来到巷子的出口,远远就看见,老屋门前的场面,乡间丧事的风俗和习惯。带着父母亲,给指导下的礼物,交给执事头,去见父亲母亲。
远远的看见父亲,行走在人群里的身影。没有近距离说话。
回到母亲房里,母亲在家里,说:“你吃饭了么?我给你,端碗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