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是哥哥,这合适吗?”大葫芦自然是喜形于色的,只不过,他还有些顾虑,一来是不放心离开梁祯,二来,是害怕这宛城的书香之家,都瞧不起他。
“放心,你只管去找。找到了,哥哥替你做媒。”梁祯乘着酒兴,拍着胸脯道,“不过有一点,不许用强的啊。”
“得嘞,谢谢哥哥!”章牛差点没有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至于梁祯的叮咛,章牛根本就没有放心上,反正是有梁祯出面做媒,这宛城之中,难道还有人敢说“不”的?
章牛一出门,就撞见了梁规。原来,梁祯为了培养梁规,自从官渡开始,无论自己走到哪里,都要将梁规带在边上。因而,此次南下征袁氏,梁规也一直跟随在旁。
“规儿,今日可有事?”章牛正高兴,见梁规来到面前,那叫一个正好,便将他拉到廊道上,低声问道。
“无事。”梁规老实回答。随手,梁祯在努力培养他,但因为梁规资历尚浅,因此,还是不适合出席等会张绣举行的接风宴的。
“那就好,等会叔带你去见见世面。”大葫芦奸笑道,而后也不由分说地,拉走了尚且被蒙在鼓里的梁规。
章牛领着梁规走后不久,张绣便派人来请梁祯前去赴宴。这次宴会的主要目的,是将张绣的部属一一介绍给梁祯,以便梁祯日后能按才任用。只是,梁祯对张绣手下的部属,都没有多大的兴致,除了胡车儿。
因为,梁祯手中的席位,文的,早已被以贾诩为首的凉州人,及以荀彧为首的颍川人给瓜分了,即使有漏的,也被审配、董昭,杨修这些名士所据。张绣手下的文吏,无论是来自凉州还是宛城当地,对梁祯而言,都已是无处安置。更何况,贸然任用他们,还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明争暗斗。
至于武将,就更不用说了,梁祯缺的是军司马以下的武官吗?不!他缺的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可是,这小小的张绣手下,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大才?因此,梁祯思来想去,张绣身边,也就一个曾被贾诩赞赏的胡车儿可以重用。
毕竟,这胡车儿,可是有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的美名的,其人的武勇,由此也可见一斑。
因此,在宴席上,梁祯对待张绣引荐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只有应付式的笑容,以及几句程式化的“早闻大名,幸会幸会。”只有对胡车儿一人,梁祯才真正露出了欣赏之色,而且,还命人捧来一块沉甸甸的金砖,亲手赠予胡车儿。
梁祯对胡车儿的爱慕之意,一旁的张绣是看在眼里,因此脸上的愁苦之色,也是更浓了。因为胡车儿是他叔侄二人的心腹之将,不仅是心腹之将,更是张绣军中胡儿们的领袖,是他张绣维系部曲团结的重要纽带,是万万不能让他离开的。只是现在,看梁祯的意思,已经是暗示得十分明显了。
于是,这接风之宴,就在张绣的装聋作哑,与梁祯的求而不得中不欢而散。梁祯有点郁闷,因为他可不觉得张绣会如此愚蠢,竟然看不出他的意思,不过他现在倒也并不着急,因为他已经占据了宛城,待到几日之后,张绣的部曲都出城缴械完毕,他再向张绣索要胡车儿也不迟。
梁祯,带着一丝不快回到了县衙,却迎面撞见正在傻笑的章牛及梁规两人。这两人见梁祯来了,先是下意识地收敛笑容,但是这笑又岂是说收住就收住的?因此,一时之间,他们俩的样子,变得十分滑稽。
“阿牛,可是找着意中人了?”梁祯喝得醉醺醺的,因此刚一挣脱侍从们的搀扶,身子就不自主地晃了起来。
章牛和梁规二人赶忙上前扶住梁祯,而后由章牛开口,屏退了梁祯的其他侍从。
“哥哥,兄弟找着了。”章牛笑嘻嘻道,“水灵水灵的,而且,人家也喜欢我!哈哈哈哈。”
“规儿,阿牛可是在吹牛?”梁祯说着,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梁规摇摇头:“没有,大人。”
梁祯见梁规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心中的最后一丝负担也放下了:“何时准备婚事?”
“这个倒是不急。怎么说,也得要个一两月。”确实,这个时代,富贵之家的婚礼,都要经过一个冗长的过程,没个把月,还真是办不下来。
“那样啊。”梁祯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可一眼看见梁琼在旁,便话锋一转道,“规儿,你先去歇息吧。我跟阿牛,还有些事要谈。”
“嗯。大人,规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