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害怕碧柔小姐把奴婢赶出将军府——”伊心说着,泪水竟溢满了眼眶,瞬间弥漫了脸庞。“三小姐,奴婢五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爹娘,是被叔叔卖给了老爷。奴婢跟随老爷一家辗转十年,直到安定在这将军府。这里就是奴婢的家,如果被赶出将军府,奴婢该怎样活下去!”
好可怜~听她这样一说,我竟跟着难受起来,脸上露出怜悯的神情。
说出了心里话,伊心竟有些视死如归的神情,“奴婢知道如今是难逃被赶出府的结局了,以后伊心不在三小姐身边,还请三小姐多多保重。”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要是论煽情,伊心这把“可怜情”煽得蛮可以!如果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还是原来的洛碧尘,她可能早就被原谅了吧。也许,以前伊心也曾出卖过她的主子,只是未被发现,或者也是如此跪求着得到原谅了吧。亦或者,曾经的洛碧尘对一切心知肚明,不过是无奈,只能做个糊涂人罢了。
“那,你走吧!”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伊心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好整以暇地叉着手,看她作何反应。
伊心惊疑地望着我,可怜兮兮地问道:“三小姐,您真要伊心离开吗?你真的要让伊心无家可归吗?”
我当作无动于衷,别过脸去不看她心碎的神情,不然我怕真的会被她精湛的演技所折服,做出不正确的决定。
伊心跪上前,摇着我的双腿,乞求着:“三小姐,伊心这次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听从碧柔小姐的摆布了!三小姐,伊心也是被逼无奈呀,看在奴婢从小服侍您的份上,您就原谅奴婢吧。”
“被逼无奈?那你是如何被逼无奈来出卖自己主子的?”我不屑地问她,看她这副假面孔能维持多久。
“如今,奴婢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伊心倒看似认真地解释起来,“其实,奴婢自服侍三小姐以来,就被其他的奴婢们欺负,因为......因为她们说奴婢是服侍三小姐您的。起初,奴婢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后来奴婢知道了,三小姐您也是常常被其他几位小姐欺负的。虽然奴婢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开始奴婢是一心一意护着三小姐的。后来,叔叔来将军府看过奴婢一次,说老家发了水,房子全被淹了,一家人只能去别的地方生活了。走时,叔叔拿走了奴婢全部的积蓄。从那以后,奴婢就只能把这里当成家,否则,奴婢便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说到这里,伊心的脸上是一副经历沧桑的疲惫神情。她抹掉两颊的泪水,继续说道:“再大些,奴婢日日都感到恐慌,生怕出半点错。背地里她们欺负奴婢,奴婢也不敢告诉三小姐。因为告诉了您,您也无能为力,只会徒增忧伤烦恼。奴婢自己也不想招惹麻烦,害怕被她们逮到错处。后来,碧柔小姐也开始针对奴婢,渐渐的奴婢就成了碧柔小姐利用的工具了。”伊心望向我,“这次您被罚,还有去年生的那场大病,都是碧柔小姐在背后捣鬼。当然,奴婢也是帮凶。三小姐,现在您要杀要剐,奴婢绝无怨言。如此,奴婢也不用日日愧疚地对着三小姐,受这良心的折磨!”
“你可以一直瞒下去,不必说出来。”我在掂量伊心所说的这一切究竟是否属实。
“不瞒三小姐,去清风居迎您之前,碧柔小姐把这包东西给了奴婢。”伊心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难道碧柔要下毒害我?!
我刚想接过那包东西打算看看里面是什么,伊心蓦然阻止道:“三小姐,不可!”
我吓得缩回了手,莫非是什么一沾就中毒的东西?但看伊心拿了半天,也不见她有什么问题。
伊心用手绢把那包东西包严实,慢慢地说道:“这是蟹粉,三小姐万万沾不得!”
蟹粉?这有什么毒?我还以为是什么剧毒之物呢!
伊心把手绢放回衣袖,抬头看着我:“去年三小姐生的那场大病,便是拜这蟹粉所赐。但说到底是奴婢受了碧柔小姐的指使,才在三小姐的饭菜里动了手脚,害得三小姐过敏症诱发,也未能参加福亲王的寿宴。”
什么?事情居然是这样!不过,过敏症?洛碧尘有过敏症?!那不就是我有过敏症!身体还是碧尘原来的身体,体质应该还是一样的吧。那我以后岂不是时时都有诱发的可能?!怎的这么悲催,往后我可再不能肆无忌惮地享受美食了!
这次碧柔故技重施,利用伊心,想将这蟹粉混到我的饮食中,以此诱发过敏症。但,她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报复我今天煽了她两个耳光吗?
“她为何要害我?!”我盯着伊心,厉声问道。
伊心思虑一下,娓娓道来:“她给奴婢这包东西的时候只吩咐说下到您的饭菜里,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奴婢猜测着,这可能跟府里各处对三小姐的议论有关。”
议论?什么议论?
我示意伊心让她继续说下去,伊心咽口吐沫,接着说道:“府里的人都在议论,说二皇子......二皇子看上了三小姐。碧柔小姐是见不得您有如此好的境遇的,她怕是心有不满,所以才想用这蟹粉诱发您的过敏症,加害于您。”
什么?二皇子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