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很快便到了洛水河。
覃渊乘上孤舟,划船的船夫是军中兵卒,见覃渊便是抱拳行礼。
“走!”
船夫划桨,半时辰余,船只便是靠在了洛水南岸。
覃渊看了一眼不远处渡口亭子,便缓步走了过去。
一名哨兵近前。
“先生若有吩咐,尽管唤小人便是!”
覃渊颔首:“可有酒水?”
哨兵忙道:“有是有,只不过并非佳酿,而是小人从家中带来的自酿清酒。”
“有便行,去取来炭火和一对杯盏。”
哨兵愣了一下:“先生要一对杯盏,可是要邀人共饮?”
覃渊颔首:“没错,人应该快到了,速去!”
哨兵不敢懈怠。
覃渊身负皇命,他们都非常的敬畏。
莫说是要点他们的清酒,就算是要他们的小命,他们都不敢不从。
很快。
清酒、炭火、杯盏,全数被取来。
覃渊挥手,哨兵便退了去。
他将清酒倒入酒器之中,放在炭火之上,开始煮酒。
冬至之后,天已经转凉,再加上洛水岸旁风大,令人感觉寒意袭身。
此时煮酒,轻饮可祛寒暖身。
炭火愈发旺了起来。
酒器之中的清酒也冒起了阵阵热气。
覃渊端起,将其倒入两个杯盏之中。
刚满上,便见不远处的官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快速驶来。
覃渊嘴角一扬。
时间恰好!
马车行驶渡口,车上帘子被人拉开。
四皇子徐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目光环顾,立马就发现了亭下煮酒的覃渊。
“殿下,是覃渊!”
一旁,华启不由开口提醒。
徐璋轻笑,“走,看看去!”
徐璋说着,朝着亭子走去。
覃渊也在这时起身,上前两步相迎。
“见过四皇子殿下!”
徐璋视线扫过,在那冒着热气的清酒上停留了片息。
而后便道:“看来先生是知道本王什么时候到此,这酒是为本王准备的吧?”
覃渊笑道:“此处邻岸,寒风萧瑟,在下便再次煮酒等候殿下至此,说来倒也是巧,酒刚好,殿下便到了。”
徐璋摆手,道:“先生说笑了,本王何时到,先生自然是算准了的,否则又怎会将这热酒沏杯?”
“四殿下,亭外寒风刺骨,不如先入亭浅饮祛寒。”
“甚好!”
徐璋颔首,直步走入亭子,然后坐下。
跟着又端起了盛着热酒的杯盏,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
徐璋轻饮。
“清酒祛寒,虽是有些涩口,但不难尝出是自酿的粮食酒!”
覃渊点头:“看来殿下懂酒!”
徐璋:“略懂一二罢了!不过本王不止懂酒,还懂先生心思,只是不知先生可知晓,老六死了?”
徐璋话锋转的很快。
他上来便是将徐元死讯道出。
覃渊闻言,端起杯盏的手停住了,眼眸之中更是掠过了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