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许久没来,山脚这处的场地又扩张不少,不远处空地上停了好几辆跑车。
“啊,书医生,又见面了,上次我见面都没来得及打声招呼。”
李池格外自来熟,说着就要上来握书妤的手。
只是还没靠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就抬起手,按住了李池的手臂,陆时砚没什么情绪道:“直接带我们过去就好了。”
李池脸色笑意僵了一瞬,尴尬地收回手,随即便重新挂起笑,“得得得,知道你护得紧。”
陆时砚不予置否。
场上来了好几个生面孔,陆时砚都不太认识,“老程呢?”
李池奇怪地咦了声,“早说要到的,怎么到现在还没看见人。”
“你在这随便看看,我出去给老程打个电话。”
李池前脚刚走,对面几个人便笔直朝陆时砚走来,从他一进门,这几个便一直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如同躲在暗处的蛇蝎,阴恻恻地打量着他。
“哟,我当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陆时砚,陆氏集团的老总嘛,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脸上有一道疤的男人阴阳怪气道。
这人陆时砚倒是认识。
叫肖仁,曾经和陆时砚比过赛,脸上都这道疤就是那次比赛留下的。
陆时砚懒得应付这种地痞流氓,招了招手,身后便走过来几位身材魁梧的穿着西装的男人。
肖仁本来以为想仗着自己兄弟多,好好落井下石一番,却没想到陆时砚这狗东西出门还带保镖。
书妤倒是并不意外。
她唯一觉得意外并且不能理解的是,陆时砚为什么要来这里。
“陆时砚,听说这青山路山顶的那个小旗子上写得是你的名字?”
肖仁非得过过嘴瘾。“正好你今天来了,就好好看着我怎么拔掉你的旗子。”
来这里飙车的都是富家子弟,看不上什么奖品。他们唯一感兴趣的,是创下记录,就可以把写着自己名字的旗子插到山顶。
这比任何奖品都具有吸引力。
陆时砚根本就没有理他,只是偏头看着书妤,轻声问:“你冷不冷?”
书妤没什么感觉,“先生冷?”
快到嘴边的“还好”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陆时砚颔首,煞有其事道:“冷。”
话落,手便被人扣住塞进了大衣口袋里。
陆时砚一滞,身体都僵硬几分。
书妤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只是她的手很热。
热意源源不断从交握的手心传来,陆时砚不自然蜷缩手指,然后很慢,很轻,一点点回握。
比赛很快开始。
这些年肖仁一直有在练习。他的车技比以往进步不少。毕竟输给陆时砚几乎成了他一生的阴影,哪怕听到对方终身瘫痪也不能让他的恨意消失半点。
反而有股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
好在这次,陆时砚来了。
肖仁要当着他的面,破了他的记录,光是想到他等下会把陆时砚的旗子踩到脚下,他就兴奋地血液都在沸腾。
“嗡嗡嗡——”
跑车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飞速蹿了出去。
陆时砚的记录是七分三十秒。
看肖仁这个趋势,很有可能超过他。
曾经陆时砚真的很在乎这个记录,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把这个看淡了。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书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