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主府,欧阳景心将魏一孑安排在主院的一间卧房。大夫此时也被请了过来,不仅有城主府的府医,还有整个阜阳城最好的大夫。
两位大夫分别替魏一孑把了脉之后回头问:“城主,不知此人因何受伤?”
欧阳景心回头瞪了萧锦帛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问他!”
萧锦帛此时一颗心都悬在魏一孑身上,根本没有听见几个人的谈话。
大夫上前对萧锦帛拱手道:“这位小公子可知他是如何受伤?老朽把脉,探得他体内有中毒迹象。”
萧锦帛的心里咯噔一下,中毒?怎么会?!
大夫抬起魏一孑的手,指着手背那一道浅浅的剑痕:“喏,就是这里,这看起来是剑伤,那剑定然有毒。”
听到这里欧阳景心再也忍不了了,他上前揪起萧锦帛的衣领,一拳就挥在了萧锦帛脸上。萧锦帛还没有从魏一孑中毒这件事中回过神来,直接被一拳打在了脸上,登时左脸便肿了起来。
他没有还手,也没有反抗,只是喃喃的说:“中毒……怎么会……怎么会中毒……我…..我的剑……”
他拿出墨魂剑抽出,呆呆地递给大夫让大夫检查。那大夫仔细端详了墨魂剑,又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这剑,”萧锦帛问:“如何了?”
大夫道:“这剑上并没有涂毒。可是……”大夫欲言又止,回头对欧阳景心说:“不知城主可否命下人捉一只鸡过来。”
欧阳景心也摸不着头脑,若说剑上没有涂毒,那魏一孑中毒又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吩咐家丁去捉了一只鸡。大夫拿剑在鸡的爪子上划了一剑,不多时,鸡扑腾扑腾了几下便晕倒了。
大夫指着地上的鸡说:“城主,这位公子,你们且看,这鸡也晕了。”
“这把剑……”萧锦帛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转身问大夫:“不知大夫可有办法救他?”
那大夫说:“此毒无解。”
萧锦帛如五雷轰顶般被劈在了原地。
欧阳景心又要上前对萧锦帛挥拳,那大夫急忙拦住城主:“城主稍安勿躁,莫要冲动。”
欧阳景心血红的双眼回头瞪着大夫说:“怎的!他害得阿孑如此,我打死他也不为过!”
大夫说:“城主,您且听老夫一言。此毒无解,但此毒也无妨,应当睡一下便会醒来。”
“什么?那这是什么毒?”欧阳景心和萧锦帛异口同声地问。
大夫说:“这个……老夫并不知晓江湖之事,我只是就他的脉象来看的。他的脉象不是重伤,而是中毒。且他只是睡着,不多时便会醒来。至于会否有后遗之症,恕老朽医道不到家,暂时没有头绪。”
实在也是没有办法了,萧锦帛和欧阳景心两个人呆坐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儿,谁也不肯开口说第一句话。
如此过去了两个时辰,床上的魏一孑才悠悠转醒。醒过来后,一下子便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萧锦帛和欧阳景心听见动静,急忙奔向床边。都关切地异口同声地问:“醒了,感觉如何?”
魏一孑听见了萧锦帛的声音,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可当他看见萧锦帛青红的脸时,脱口而出满是焦急:“锦帛,你脸怎么了?”
萧锦帛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挺疼,但是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魏一孑看着面前两个神色紧张的人,忽然之间就笑了。他摇了摇头说:“我无碍。”
萧锦帛抿了抿嘴,微微低头,声如蚊呐:“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冲动,你肩头上的伤怎样?”
欧阳景心听到这里,猛地回头,又一次薅住了萧锦帛的领子,怒斥道:“怎么?你把他的肩也伤了?你到底想怎样?”说罢提拳又要打过去。
魏一孑急忙拦住:“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
萧锦帛看着魏一孑:“你……”
魏一孑微微一笑,说:“就是我自己不小心,锦帛,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阜阳城的城主欧阳景心,也是我结拜的兄长;欧阳兄,这便是南平皇子羡王萧锦帛。”
萧锦帛和欧阳景心互相看了一眼,都孩子气的扭过头去。欧阳景心说:“这就是你在日夜寻找的人?也不怎么样嘛!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值得你惦记的!”
萧锦帛忽然就感觉有些得意,他微微扬起头,说:“我怎的没听你提起过他?也不怎么重要嘛!”
欧阳景心一愣:“什么,阿孑,你没有跟他说过我?”
萧锦帛听见欧阳景心的话,愈发得瑟:“对呀,没有说过!怎样?”
欧阳景心垂头丧气的退回了桌旁椅子上坐了下来,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魏一孑,喃喃低语道:“唉……阿孑,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如此的不重要。亏我这些年来视你为知己,真是一片真心,错付了……”
魏一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欧阳兄,你别逗他了,他会当真的。”
萧锦帛一脸疑惑:当什么真?忽然反应过来,感觉脸上有点烧。他这次的行为,任谁人怎么看怎么都像……妒忌!真的是……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