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们瞎扯呢。”沈二笑着怼回去,示意另两个人开始称。
“刘跛头,捡30斤,共900文。”
“大牛,捡50斤,共1500文。”
“根生,捡45斤,共1350文。”
……
一人称,一人监督报数,沈二记录。
足足忙活了一上午,家家户户少说赚五百文,多了赚好几两。
人人脸上带着笑。
“这么多,不愁过冬了。”
“我儿棉衣都发硬了,今天挣了不少,可以给娃做件新棉衣了。”
“我家的房子破的不成样子,得修一修……”
“沈二哥,咱那桐油作坊也要人吧,你看我咋样,我老实勤快,你说啥我干啥,能给我个机会吗?”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
众人你一嘴我一舌的毛遂自荐,沈二头都大了。
“这得问村长,找人的事由他负责,只要勤快踏实,不愁没活干。”
村长是竹溪村最大的,沈家自然不会越俎代庖,把人放一边,毕竟村里大大小小的事还得指望他呢。
沈二这话一出,村里人自发找上村长。
沈村长哪会不知道沈二这是让他立威呢,心里暗叹他会做人,跟村里人说起招工的事。
作坊建成,竹溪村的人精神面貌与往年相比大相径庭,因为有盼头,他们脸上的愁苦都淡了很多。
很快,到了作坊开张的这天。
有萧世子罩着,桐油作坊建的大,一开始就招了两百个工人。
全村沸腾。
进去的人激动的脸通红,听着家里人的声声叮嘱,郑重应下。
没进去的人,有的难受的抓头,有的不停闹腾。
其中以高月红和董氏跳的最欢。
董氏见她家男人没进厂,气的捶胸顿足,往地上一赖。
“我不服!”
“凭什么没我相公,都是一个村儿的,为啥这么对我家,是不是沈家,是不是沈家针对我家,我只说了几句闲话就把我家的名额薅了,我不服,不给我个说法,这事没完。”
她嗓门儿巨大,赖在地上像个泼皮无赖。
村长脸都黑了。
“董氏,赶紧起来,多大人了,还赖地上,也不嫌丢人。”
“丢什么人啊丢人。”
董氏是个滚刀肉,没脸没皮惯了,要不也养不出那么无耻的孩子,还在继续叫嚣着。
“合着每月损失几百文的不是你们,说什么风凉话了,我不管,我相公也要进去做工,不然我就不起来……”
高月红好歹还想着沈家的名声,没往地上赖,但也说:“还有我相公,我相公人是懒了点儿,可那不是因为地里的活他不喜欢吗,进了作坊,没准儿他就改了呢。”
这两人一打头,没进的人都开始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比如有偷窃名声的。
“村长说我名声不好,呜呜呜……要是家里有钱,谁会偷鸡摸狗啊,不都是穷闹的吗。
只要我进了作坊,我保证回头是岸。
村长,也给我个机会吧。”
又比如那不讲卫生的。
“人人嫌我不干净,可这整天上山下地的,干的都是脏活,我咋干净的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