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把帐篷周围的植物标记了。
一旦有人敢图谋不轨,她就会惊醒。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位柳伯伯对她的态度着实太好了些,好到让她觉得他别有目的,不得不防。
柳绍行还不知道他从心的难得妥帖细致,却被当作目的不纯。
他掀开帘子,来到娄空青的帐篷。
“忙完了?”某人阴阳怪气。
柳绍行陷入沉思,没搭理他。
娄空青气的不轻,“国公爷!柳国公!柳老哥!我喊你一声爷,你吱一声行不行?”
“吱……”柳绍行用指尖划了下杯沿,发出刺耳的吱声。
“柳绍行!你够了!”娄空青暴躁地喝道。
柳绍行回过神,看着他提醒:“你说的气大伤身。”
娄空青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地差点儿当场去世。
这时,柳绍行却开口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姑娘有种奇怪的亲切感,你说她会不会就是…”
只是……
想到刚才从沈念口中得知的生辰,他沉沉叹气。
生辰不对。
娄空青看好友一脸愁容,面上怒火消失,说道:“你没发现那位姑娘肖似你姑姑吗?”
“不说十分相似,也有七八分相似了,她要不是你柳家的,那就太巧了。”
当年,柳姑姑因长得桃花玉面、天姿国色,让中都诸位才子倾慕。
他幼时有幸见过那张姝颜,至今难忘。
而今日见到的姑娘,与柳姑姑貌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生于中都、长于中都的柳姑姑,不管何时都是温柔秀美、优雅幽娴的。
而这位姑娘,眉眼间萦绕的转盼流光,松泛灵动。
中都的姑娘断不会是这样的。
柳绍行神情微顿。
是了,他只想着芝芝小时候的模样,所以才得出不像的结论。
仔细想想,小姑娘长大脸会长开的,与小时候长的不像并不奇怪。
娄空青一提起姑姑,柳绍行越想越觉得两人像。
只是,他声音冷沉,“我问过了,这姑娘与芝芝生辰不一样。”
“你糊涂了!”娄空青摇摇头。
“何出此言?”
“柳大小姐被迫离开时才五岁,小姑娘怎么可能记得自己的生辰年月,她所知道的生辰肯定是养她长大的家人告诉她的,如何会与你记着的一致?”着急则乱呐,娄空青感慨道。
柳绍行虎目骤亮。
“是!是!你说的有道理!”
说罢,话音一转,“你真觉得她像姑姑?”
娄空青嘬了口茶,淡淡道:“是不是…你早有答案,不是吗?”
若不是早有答案,一向作风冷硬的柳国公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小姑娘予取予求?!
“哈哈哈哈……”柳绍行朗声笑了,“你上表乞骸骨真是可惜了。”
这么会揣度人心,就适合在朝堂上搅弄风云。
娄空青感觉这话不像好话,假笑:“人各有志。”
“那位姑娘,你打算怎么办?打听清楚她为何出现在这样、要去何处了吗?”
闻言,柳绍行脸上出现让娄空青琢磨不透的骄傲。
“小姑娘警惕的很,没打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