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皱起眉头：“德雷是个好孩子。他比同龄的孩子乖巧，而且非常聪明。他的保姆和仆人都很喜欢他。”

见母亲在等待他的答复，塞隆国王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叹了口气。

“我的两个儿子都很出色，尤其是德雷……但每次我看着德雷，我眼中的不是他。并不是我不关心他，也不是不认为他是我的儿子，但每当我看到那双红红的眼睛，就会想起我不是他的父亲。我看到他天真的微笑，但我却感到窒息，想起我的失败和埃丝特为这个王国所做的牺牲。妈妈，我该如何继续面对他？我被内疚和自责所吞噬，他的眼睛不允许我忘记这一切。”

“那凯伦呢？”他妈妈问。“他没做错什么。”

“母亲，你问这些干什么？你觉得如果我只对一个儿子表现出父爱，因为他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而忽略另一个儿子，会发生什么？这不会让人觉得我只把凯伦当成我的儿子吗？这不会在兄弟之间种下嫉妒的种子吗？贵族们可能会开始站队，而最受欢迎的那个会得到派系的支持，这会削弱王室的权力。既然他们都是儿子，那么他们都会得到我的同等对待。”

虽然太后不赞同他对两个儿子都如此冷淡，但她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作为国王，他当然不能公然地只对其中一个表示宠爱。

大皇子是妃子的儿子，二皇子是皇后的儿子。

对于像塞隆国王和狄奥多拉夫人这样感情丰富的皇室成员来说，必须防止这种可怕的未来发生。

“你还没原谅自己吗，塞隆？”他的母亲懒洋洋地盯着茶杯边缘。“没有人责怪你。没有人责怪你，也不会有人责怪你。”

塞隆国王也垂下了目光。“你可以说这是我作为国王或丈夫的自尊心，但当时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一切。现在的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了。那种拼命阻止并保护妻子不牺牲自己的感觉，那种无助感，我永远都忘不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那晚痛苦的回忆，如同一场恶梦。

他是多么绝望地骑着马去艾丝特那里阻止她。他甚至无法进入她的宅邸。他感到多么可怜，除了无助地跪在那里，他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那一晚，崩溃的不仅仅是他的自尊，还有他的理智。

那天晚上，他不断祈祷时间会停止，他可以改变一切。但后来他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人，一个软弱的人，没有能力改变命运，也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生活。他是一个只会旁观的废物，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虽然他从不说出来，也从不表现在脸上，但那晚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在萦绕在他心头。他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几乎总是靠酒精和消耗体力来强迫自己入睡。

...却因多年来一直遭受的噩梦而在半夜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