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了营地,森林里突然发出的鸟儿的呱呱声都能让人打个寒颤,偶尔发出的孩子的啼哭声瞬间就被母亲的手给按住了,人们沉默着,只有火堆发出的噼啪声和巡逻士兵皮靴踩在乱石上发出的响声。说不明道不清的恐慌感弥漫着营地;自从人们得知上午出去勘查的队伍遇袭后,青壮们砍了大量的薪柴。营地四面八方都点燃了火堆,火也比以往烧的更旺了,值岗的人增加了2倍。在维达的命令下近卫骑士们将妇孺围成个保护圈,人们把木棍的顶端削尖,涂上从树上采集来的胶质分泌物反复在火上烘烤,做成木矛用来增强防御。
就算在通过卡萨马留森林时偶遇的野兽也会对人们造成威胁,但大多数见了大群人就会躲开,单独的猛兽伤人之后也会被全副武装经验丰富的士兵给猎杀了。斥候骑兵虽说装备没那么精良,但也跟随索尼娅麾下作为佣兵四处征战多年,一个斥候轻骑兵的战力可敌3、4个普通士兵,这次居然会被野兽伤的那么重。
“是啊,应该有一大群猛兽突然袭击了他们,史格的马肯定被咬死了,他没当场丢了性命是运气了,赫伯救了他才会2人同骑1匹马逃了出来。”
“主上,赫伯的身上有不属于他的血,异常腥臭,肯定是食人兽身上的味道,我闻得出。”
“威利夫,你觉得是什么样的野兽?”
“肯定是从翼根半岛跑出来的野兽,内陆可没见过什么凶恶的野兽能伤了骑着马的斥候老兵。”
维达看了一眼沉默的索尼娅,大伙正围坐在篝火旁商议,包括几个最先寻到踪迹的轻骑,一位沉默寡言的近卫骑士也参与了会议;他脱了头盔,戴了一顶毡布便帽,下颚的胡须已经有了灰白之色,自额头到左眉有一道很长的狰狞疤痕。据罗伯特无意中所说的,这位骑士是盖德兰的乌瑞克冯利顿斯坦,年轻时曾是一名游历各国的著名侠义骑士,也是罗德岛骑士团曾经的骑士统领之一。
“搜索,消灭。”
“呃?”维达侧头疑惑的看着突然说话的老骑士。
“斥候搜索引诱,近卫骑士消灭它们。”
“维达大人,乌瑞克爵士说的对,如果不及时消灭这群野兽,一旦它们的活动范围到了这里就很难防御,我们的队伍有太多老人妇孺了,战士们会顾此失彼。”贞德说道。
“主上,赫伯他醒过来了。”这时一名斥候匆匆地跑了过来。
“索尼娅,我们一起去看看赫伯,大家先等在这边不要解散,等我们问询之后再做商议。”维达站起身来,2人来到了妇孺聚集的一块帐篷区。一名白发棕肤的老人弯腰从帐篷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水。见到维达便鞠了一躬。
“大人,伤者现在的情况都还好,一位刚刚醒,另一位失血过多还在昏睡中,多亏他们的身体强壮,才保住了性命。”
这位老者应该就是医师了,维达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和索尼娅一同钻进了帐篷,
“主上…”
帐篷里点了一支蜡烛,光线随着烛火的摇曳忽明忽暗,赫伯脸色苍白地躺着毡毯上,见了2人便要支起身子。维达摆手制止了他的举动。沉默了半晌,维达见索尼娅在一旁没有动静,便亲自问道。
“赫伯,在哪里发生的?是什么袭击了你们?”
“在长草平原的东面,距离湖泊3哩地的方向,一群野兽,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野兽,他们伏在长草丛中,等我们靠近了才突然发动攻击,我看到了它们的尾巴甩动,刚想提醒史格它们就扑了上来。”赫伯喘了口气,抿了下干裂的嘴唇。维达见状随手将一旁的木杯递给了他。赫伯道谢后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有1只和史格离得很近,把他从马上扑了下来,要不是史格的马惊了,史格就逃不掉了,我冲上去用弯刀把那只扑倒史格的野兽给砍伤,把史丹提到马鞍上就往回跑。”赫伯脸色略微有些变化,想必是想起当时紧张的场面。
“它们太多了,有30来只,我的弯刀只划开了皮肤,没能杀死它,其它的野兽也悄悄围了上来,有一只躲在我们逃跑的路线上,它想扑倒我,但被我避开了,但它的利爪抓伤了我的腿和马匹,我伏在马背上抱住史格一个劲的逃跑,它们追了我1哩路才放弃。”
“赫伯你很勇敢,你救了你的同伴,你能描述一下那些野兽的特征吗?”
“它们的爪子很长很锋利;前肢比后肢要短的多、脑袋长得和马头相似,牙齿很尖、有条长尾巴,它们的力量惊人,能跳8、9呎的高度,还有它们能直立起来用尖牙和短小的前爪发动攻击。”
维达皱着眉思索着听到的对凶兽的描述,这个描述似乎与他记忆中的某一个怪物非常相像,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个影子,似乎快要捕获到的时候却又给它溜走了。他摇了摇头,安慰了几句让赫伯好好休养,随即便和索尼娅一起离开了帐篷。
2人慢慢走向营地中央,维达见索尼娅似乎心事重重,便出言安慰:“索尼娅,赫伯他们会好起来的,你不必过于担心了。”索尼娅摇了摇头,蓬松的红发从发网中披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