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轻捋着胡须道:“闹,肯定是要闹得,但史继偕资敌造反,叶向高已逝,黄克缵致仕,剩下的吴淳夫与李夔龙等人,几乎都是唯陛下龙首是瞻,而且此时坐镇闽浙的是齐党亓诗教,他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更为要福建士子之命的事,晋江史家阴谋造反不算,还举家逃亡广南,朝廷正因此而大动干戈,面对朝廷的惩罚,他们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反抗理由!”
听李长庚如此说,袁世振笑着附和道:“哈哈,这下福建官僚士绅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说了!”
李长歌轻笑着说道:“陛下的手段可真厉害得紧,除了强减福建三十个名额给辽东,让福建士绅无话可说外,还通过各减十个名额给江东与江北,让这四个布政司无法形成合力,从而将争论的焦点转嫁给了四个布政司内部的士绅。”
“听阁老如此说,下官很想看看徐阁老当时脸上的表情!”袁世振不厚道地揶揄道。
李长庚轻冽着嘴笑道:“本官虽然不在现场,但也听人说,当时的徐阁老还嫌江东九十三个名额过少,但又不敢向陛下要求多分,毕竟他一不敢让太祖龙兴之地的江北名额分得太少,二不敢继续让名额较多的直隶、湖广浙江与江西多要。
毕竟直隶刚完成黄册更新,有一千多万的实际人口,但江东在籍人口却不足直隶的一半,至于江西与浙江,陛下已经从他们身上减了十个名额给江东,他不好意思再多要,至于我们湖广嘛,地盘可远超两个江东,而且在籍人口也比江东多,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还得多亏阁老是首辅,不然徐阁老说不定真能向陛下开这个口!”袁世振看似说了句实话,实则是捧了李长庚一下。
李长庚摆摆手道:“跟本官没什么关系,还得是陛下圣明!”
李长庚嘴上虽如此说,但心里却对袁世振的话十分受用,这官呐,当的越高,可不就是越享受他人的奉承嘛。
“是,阁老说的是,对于阁老说的科举名额之事,下官自然是欣然赞同的,但具体该怎么分,还得听阁老的意见!”说了这么多,袁世振最终说出了他对于科举名额调整的态度。
“本官的意见啊,恐怕做不得数,一切还得听陛下的旨意!”李长庚继续摆手道。
“话虽如此,但阁老的建议,陛下还是会认真听取的,所以,还是请阁老向下官透露一二,也让下官心里提前有个数,不至于临了时,无法及时声援阁老!”袁世振坚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