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元面色阴沉,一想到这人早就潜伏在自己家中,如鲠在喉。
“对了,我昨夜问了姑姑,她说将那紫云镯供奉在东来观,是从奉岚的尸骨被迁回祖坟下葬的第二天,姑姑疼爱奉岚,希望里面的道姑能为她念念经,来世投个好胎,这事只有红姑知道。”
“那管家福叔都不知道?”
“不知,福叔其实只管老宅里的开支外务,而且这等小事,也用不着刻意知会管家。”
楚青钺想起了吴府那个精干的管家,“你们府上,管家多久盘点一下财务。”
丁奉元招了招手,“叫福叔来一下。”
“是这样的,姑奶奶、清灵小姐的东西,都是由她们自己的丫鬟在清点保存,我负责的只有库房里的金银,还有田地收租、以及府上的日常开销。老爷,可是觉得账目有什么不妥。”福叔不卑不亢,回答的有条有理。
“没事,我就是想着再给这府上添些护卫。”
福叔点了点头,“这应当的,出了这事,府上的人都有些担心。”
丁奉元又跟他寒暄了两句,便让他回去了。
福伯走到门口时,楚青钺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昨夜那人穿的衣服给我,花卷可以循着味道找人。”
“你那狗看着不怎么样,找人还真是不错。”丁奉元赞道。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说道:“不过你回了京城,还是尽量不要将狗带出来。”
楚青钺侧脸看了看他,只见黎正宽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么,狗还有份谋反。”
黎正宽跺了跺脚,小声的说道:“那人在京城,以前出门的时候便经常带着一只狗,那狗凶的很,也灵性的很。不少人都托人去求一只他养的狗来看家护院,就连以前的大理寺和刑部用来寻人的狗,都是他调教的。只是后来他那个啥事败,这些人怕上面追究牵连,将这些狗杀的杀,毒的毒,生怕被追究是叶党的余孽。”
楚青钺冷冷的哼了一声,“哼,一个养狗的能有什么余孽,谁想来找我的麻烦,尽管试试。”
黎正宽被他目光中的冷意吓的一个激灵,瞬间冷静了下来。
“人心难测啊。”
丁奉元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将那两颗宝石从怀中拿了出来,用绢布包好,递到楚青钺手中。“若真是为了这些石头来,剩下的几家,怕是。”
楚青钺点了点头:“林家和我家,我出发前已经送过信。”
“至于长公主府,我与颜如意那小孩,有几分交情,我找个机会探一探。”
丁奉元则摇了摇头,“那小孩年幼单纯,若这紫云凤冠当真事关重大,应当不会将其透露给他。”说完脸色沉重的走了几步,“长公主府,如今如履薄冰。”
楚青钺想起了杨景韬,那人在他面前坦言,端睿公主便是他年少思慕的人。虽然于伦理不和,但思慕便是思慕,想来他身后的恭亲王府,应当会尽力保住如履薄冰的公主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