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水井中下了毒,三十日我不给解药,他们就会死。”安乐侯声音很小的说道。
虽不受宠但自幼在宫中长大的和乐郡主深知天家这些毒物的忌惮,咬着牙问道:“孽障,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
安乐侯又缩了缩脖子:“我吓他的,我只是用一点药物毒死了小鸟,井水里根本没有。那个道士的确卖给我了一些药物,但大多都只是一些助兴的让人听话的药物,除了,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那个心惊丸。”说着恶狠狠的指着跪在身后的玉琴,“就是这个贱人喂我吃的这个。”
“啪。”黄正启不轻不重的拍下惊堂木,安乐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公堂之上,不许咆哮,接着说,那名名字被带走,你威胁了那个和尚,之后的事情。”
“刚巧那日康王妃进了宫,鲁奇便让马车将人送到了我的一处别院里,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那女子家里人就报了官。”说着又心虚的瞟了一眼屏风后面,和乐郡主心里叹了口气,当时的京城父母官是安乐侯的堂伯朱伯仁,因着她的下嫁和扶持,官至三品,却再也没有晋升空间了,去年已经称病回乡养老了,看样子,当年这事还有自己这位大哥的影子。“总之,我和康王帮着鲁奇摆平了这事,他送了两匣珠宝给我,再将那名女子送给了康王。”
“哈哈哈。”跪在后面的玉琴大笑了起来,“好一个摆平了此事,我喜凤班十几口人命,就你轻飘飘的一句话。”玉琴的咽液大滴大滴的掉在了地上。
“皇上,我喜凤班当年被迫离京,皆因受到官府胁迫,没成想离开的途中,两架马车全部坠入山崖,连带三岁小儿都无一幸免。”
“安乐侯,可有此事。”
安乐侯一时呆住了,“我我我,我没有,不是我,我只是让他们离开京城,没有..没…没…”
“先记上。”屏风后皇帝的声音不见喜怒的传来,“康王妃的死又是如何,她中的毒和你中的一样,可是你下的。”
安乐候再蠢也知道,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一事,母亲尚能保住他,但如果谋害王妃一事,却可能让其满门都获罪。赶忙分辩道。“这真不是我。”
说着直起一直软趴趴的上半身,一脸焦急的说道:“机缘巧合,我认识了一个叫鹤云的道士,他练了很多厉害的药,很有效也很贵,我给康王还有鲁奇都送过一些,都是一些助兴的药,那个心惊丸也是,床底之间让人心跳加快,增加快感,只是服用过多,可能会诱发心疾。康王妃家里有心疾一事,大家都知道,我也是那日见到鲁奇表兄惨死,惊吓之下,突然心跳如雷、呼吸急促,突然想了起来,王妃当年,可能,可能也是。”
大家都明白了,可能也是,中了一样的毒。
“王爷要走了那名女子,我很费解,那名女子姿色不错却也只极品,王爷一向怕王妃的紧。私下玩玩也就算了,这次居然将人要走了。但是鲁奇告诉我说,王爷就喜欢这一种,性子野、身材高大、会功夫的。”说着吞了一口口水,瞟了一眼坐在黄正启右下方的丁奉元。“像王妃。我起初很不理解,明明康王爷不喜王妃,那么在外面为何还要找和她一样的女子。”
说着又瞟了一眼丁奉元,“后来我看到王爷将那女子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明白鲁奇的意思。康王爷和鲁奇的癖好一致,床底之间很粗暴。”说着摇摇头,似并不赞同。“但王爷只喜欢同一类的,后来王妃死了,他索性在梅林里养了很多美人,供他消遣。”
“鲁奇七年前突然离京,是为何?”
安乐侯摇了摇头,“接到我姨母的信,说他祖母病重。”
皇帝瞟了眼坐在身后被捂住嘴的太皇太后以及和乐郡主,“是因为康王妃将事情告知了你们,你们怕他捅出更大的篓子,才将人送了回去吧。”
和乐郡主沉默不语,当年的事情她知道一些,心中也没太当回事,就如之前帮子侄收拾烂摊子一样处理。但最为强势棘手的康王妃都死了,闯祸的源头也送走了,但谁想到,漏网的小鱼小虾却在七年后翻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