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的眼神却有些闪烁,最后叹了口气道:“此人是被太医院除名的学生,但他却不好岐黄,喜欢剖尸,他曾言,剖开一具尸体,你可知他患有何病,因何而死、几时亡,对于医术精进也大有进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身故后的体面也是极为重要的,还事关来世的投胎转世,所以这番言论几乎是大逆不道的,但楚青钺听闻后却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就跟我们习武的,首先要了解各种兵器一样。不过,叶兄,听上去你跟此人还有交情。”
叶怀昭指了指后院,“闪电的娘亲怀她时,生不下来,是头胎,生了一天生不下来,已经没有力气奄奄一息了,我奔着死狗当做活狗医的想发,将他叫了来。”想到这,他打了个寒战,“他活生生的将闪电娘的肚子给剖开了,将闪电和她兄弟给取了出来。”
“那闪电还真可怜,生下来就没娘了。”
“没,生完后,他又给涂了些药粉,止血后又给缝回去了,后来又给闪电添了两窝弟妹。”叶怀昭想起此事,还是深觉震撼,那人专注的眼神,和惊世骇俗的想法,时至今日还是令人感觉到害怕。
“人才啊。”楚青钺摸着下巴想到,“这人看来治愈外伤也很在行,弄到军营里去当个军医。这样不少人应该能捡到一条命。”
叶怀昭看到此人眼底的阴云散去了不少,提到边关提到军营,脸色就好看了不少,看来此人和他兄长一样,还是更喜欢军营的生活,只可惜被困在这京中,眼神中时不时流露出一丝伤感和怀念。
翌日,楚青钺难得的早起被传召上了早朝。康王、鲁奇王子因私事失德,被寻仇诛杀,凶手赵崇义潜逃在外,大理寺全力稽查,玉琴作为从犯被关押,但念在其身世凄苦,再则作为诱捕赵崇义的棋子,继续在牢中被收押。
前任京兆尹周伯仁受贿包庇、以权谋私,上书自陈罪状,自裁于建州。
太皇太后教子无方,自请后宫代发修行,皇上允。
鲁奇王子因涉邦交,由刑部礼部共同商议章程并赴西阙,虽然西阙和大周近年来关系不错,鲁奇又是通婚的郡主所生,但一国王子在大周被杀也算是奇耻大辱了,年轻的皇帝很是伤了一番脑筋。
康王被夺封号,虽葬于皇陵但却悄然离去,甚至连夭折的皇子礼仪都不如。
安乐候被夺爵位,贬为庶民,并且禁足三年,终身战战兢兢。
楚青钺穿着朝服,没滋没味的往外走去,洋洋洒洒的念了那么多,那些无辜死去的女子,就跟边关的将士一样,连个姓名都不配留下。
“多谢。”丁奉元走在楚青钺身边低声说道,他知道当夜楚青钺留在群英殿,换下了他在香炉里做下的手脚。
“丁家小姐,于边关将士,有赠粮之恩。”
我虽身为大理寺少卿,需明察秋毫,但,我也有恩必报,不会让恩人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