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钺背着叶怀昭,从那缝隙中走了进去,身后的石门便关上了。
“有风。”叶怀昭在背上更要高出一截,感觉更明显,“估计每隔一段路程,都留有通风的地方。不然我们在里面这么久,早就闷死了。”
借着手里的烛光,他们看到屋子的中间放着一口棺材,整个屋子里,也只有这具石棺。
叶怀昭上手摸了摸:“哟,就是一副普通的石棺,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冰玉宝石做的呢。”
“你边上去点,我打开看看。”楚青钺走到墙边,准备将叶怀昭放下,叶怀昭却抱住楚青钺的脖子不下来。“这种地方,机关重重的,万一再落下一个机关,我瘸你瞎,落单后都是死路一条的。”
楚青钺想想也觉得好笑,他们两人,分开后都是狼狈万分,聚在一起时,战斗力倍增,还能扬长避短。
“从哪边打开?”楚青钺问。
从古至今都讲究入土为安,千年来但凡有点家底的,都很重视自己的身后事,尤其是王公贵族,既要用珍品为自己陪葬,延续死后的荣光。又怕被人惦记,因此都喜欢在陵寝棺木上做些文章。毒药暗器不一而足。
“哪边是南方?”叶怀昭思索了片刻说道。
楚青钺抬头望了望天,不见星辰,只见黑漆漆的洞顶,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
叶怀昭只得让楚青钺背着他,在石室里走了一圈,然后指着那棺材略微粗一点的一端说:“从这打开。”
“你是如何判断的方向,这边便是南?有何讲究?”楚青钺奇道,他带领飞鹰营以突袭为主,自然免不得要隐藏行踪、夜里赶路。辨认方向和地形他都是一把好手,但在这地下,除了这石壁,无星辰河流草木,他实在好奇叶怀昭是以何做判断。
“风的方向,这地下也是有河流山川,有固定的走向。等出去了,我拿本书给你看,算了,回去我看一次再讲给你,我记不全了。”他怕拿给楚青钺后,看到的又是一地纸灰。
“南疆在大周的南方,鹤云应当是想回到家乡的吧。”
“所以他的棺头才会朝着南方。”楚青钺点点头,将叶怀昭放了下来,就要抬起棺头。
“慢着。”叶怀昭忽然想起鹤云那本《劫》里的内容,再三强调的数字七。单脚蹦到了楚青钺的前方,仔细的看起了那口棺木。棺木的盖子是一整块的石板,非常光滑,一个字都没有刻下。
他蹲了下来,却发现了石棺靠近棺盖的地方,刻了一只小小的仙鹤,单脚而立,低垂着头。
楚青钺也看见了,他绕着棺材走了一圈,“一共有七只。”
叶怀昭点了点头,伸出手,在南边那只仙鹤上轻轻的扣了一下,又一下,直到七下。第七声刚落,那石头做的棺盖便发出了“嗤嗤”的摩擦声,缓缓的从南到北滑了开去,同时一阵黑雾也慢慢的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