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是只狍子。”
“追。”过了一个冬天,很多动物都出来觅食来了,林间不时窜出一些小动物,让杨景和分外兴奋,很快就将刚刚的不虞忘记了,开心的跟着侍卫去追猎物了。“怀昭。”陆展云看着不远处欢快大叫的四殿下,轻声说道。
“你也觉得那蛇有问题?现在应该还不到蛇出来的时候。”叶怀昭望着他,眼睛里有一丝担忧。
“这是其一。”陆展云迟疑了一下,还是对着叶怀昭说道:“那蛇虽然只看见了后半截,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红冠蛇,头顶一点红,腹部有花纹、剧毒。”
“此蛇喜欢潮湿的环境,以毒草和鼠蚁为食。”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这种蛇,剔除毒腺后再养三月,用来泡酒可治疗风湿。我爹以前喝的药酒里便有这个,我如果没有记错,这蛇应当只在滇州再往南的林子里才有。”
“红冠蛇?我爹有本手札里也记载过。体型细小、动作迅速,经常埋伏在树上,趁人不备弹射而出。”
陆展云点了点头,但愿他多心了。
“我之前给你的香囊带着的吗?”
陆展云点头,“我们晚上就在这开阔处处,不进林子。”叶怀昭心里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晚上挑了一处开阔平坦的地方,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升起了篝火,几只野鸡被架在上面烤,杨景和看的直流口水。几个男人就着篝火围坐,谈天说地。
“云大哥,你再讲讲。”陆展云自小辗转过多地,文采口才又出众,将川蜀一带的热辣还有南疆的风情以及在宁川和匪徒的斗智斗勇讲的跌宕起伏。
“你是从何处看出那豪绅与山匪勾结的?”
“那豪绅的孙儿,穿着一身虎皮袄子,但宁川匪患已久,占领了周围的大山,附近的猎户农民根本不敢进山,我便有些怀疑那虎皮是那山匪送的。”
“对哦。”杨景和在一旁捧场应和。
“更何况,作为宁川首屈一指的富商,在十年前却只是开了一家小粮铺,但仅仅十年,他的竞争对手要么家破要么人亡,说实话,我是不信运气好这个说法的,所以四处留心。”
“你真厉害,换了是我,被抓到山寨里,肯定吓死了。”
“微臣也怕啊,但没办法,总不能在那等死,他们见我是个文臣,便没有防备我,正是这一点,才让我有了可趁之机。所以啊,人有时候要学会示弱、藏拙,别人轻视你,便是给了你一个巨大的机会。”
杨景和皱着眉头说:“但不是要君子坦荡荡吗?”
叶怀昭含笑看着他,“这句话是要你胸怀坦荡,不要太多计较得失,但命都没了,哪里来的胸怀。”